重,摇头轻叹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的他已经被神性的一面取代了。”
“如今高坐那座殿堂之内的,不是长安,而是一尊旧日真神!”
感受到珞然口中的沉重,与那全然不似玩笑的神情,周怀之眯起了眼。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地,又对此地秘闻了如指掌,全因顾老爷子给他送来了一封信。
信上交代了这座被瀛洲派系命名为【高天原】的迷境的真相。
同时还附带了长安与那位至上者与此地的关联。
可眼下珞然口中的状况……却是完全出乎了他们这边的预料。
“神性的一面?”周怀之目光微动,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一直在思索长安的真正根底,并非是他的来历,而是作为‘纪长安’这一面的他的根源。”
“按顾老爷子所说,当年与纪渊签订契约的‘长安’可以理解为另一个人格,以自身存世根基为基础,为如今的长安奠定了新生的根基,那么……”
“新生之前的长安呢?”
“长安的诞生又真的是从‘无’到‘有’吗?”
说到最后,周怀之竟是自己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问题。
“我看未必!”
林珞然则早已仰头望向高空中那道威严入狱的身影,眸光幽然。
这世上几乎全部生灵都是从凡灵开始,于升华之路上一步步前进,最终触及神灵领域,踏入真神的层次。
可对某些生而神圣的存在而言……
却是恰恰相反。
从最纯粹的神性到杂糅进部分人性与兽性,从神上神跌落至真神,再从真神跌落至凡灵之流。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
当年她也亲自开口问过那人,而那个让自己降格为从神的他只是低头望着纷杂繁乱的尘世。
一言不发。
只是沉默。
神性?
人性?
兽性?
生而神圣者,何来后两者?!
……
……
在漫长到仿佛海枯石烂的沉默后。
纪长安语气艰涩地低声问道:“兽性代表的是最纯粹的欲望与野性?你是守护,他是中立,而我……则选择的是毁灭?”
“安格烈那日说是我亲手覆灭了云上天国……他没有骗我,对吗?”
面对另一个自己的逼问,那个男人沉默地与神国内的那尊身影对视良久,似乎彼此间在商量着什么。
在良久的沉默后,男人终于缓缓点头,语气幽幽道:
“云上天国确实灭于你手。”
“事实上……发生在约一千年前的大破灭之日,便是你一手造成的。”
“那一日。”
“你以天国第四权柄【启示夜】埋葬了第二纪元的所有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