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落了地,他轻轻抚摸着右手腕上的蜘蛛纹身,站在果园中间,笑得十分灿烂。
这一幕恰巧被村里的娘娘腔王政看了去。
“哎呦,不得了了。”娘娘腔王政一个人在张二嫂家门口手舞足蹈的,连说带演。
“什么不得了?”张二嫂赶忙好奇地把耳朵伸了过来。
娘娘腔清了清嗓子,“我刚从山坡那边下来,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发现什么了?不会是李寡妇和哪个野男人偷情,被你看见了吧?快说和谁呀?”张二嫂早晨起来就没看见李寡妇的人影。
“切,你整天脑子里都寻思些什么呀,就知道被窝里的那点破事。”娘娘腔白了张二嫂一眼。“羊子,那些树又活了,都长出嫩叶来了,你说怪不怪?”
“什么?不是被灌了农药烧死了吗?那样的树还能活?”张二嫂吃惊的表情丝毫不亚于听说李寡妇和别人偷情。
“可不嘛,那小叶子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还能有假。”
“我的个乖乖,难不成这进口的玩意儿还就是怪,都是先脱落再生长?”
“那谁知道呢?听说这树上结的果可卖的挺贵呢。”
“贵能多少钱一斤?”张二嫂不禁有些好奇。
“怎么也得十块二十一斤吧。”娘娘腔想了想,自认为是往高了说了。
“那也太贵了,谁能吃起啊?”
“咱们是吃不起,外面多的是有钱人。”
“那得挣多少钱啊?”
娘娘腔走了以后,张二婶就坐不住了,她扭着肥胖的身躯向山坡上走去,一路上气喘吁吁的,直到看见那些葱绿的树叶的时候,她便知道娘娘腔没有撒谎。
都说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可在江黎诚看来,这小孩子长得再快,也没有他的果树长得快。
三天时间不到,每棵果树的嫩芽就变成了翠绿的叶子,鲜艳欲滴,竟然比枯萎之前还要茂盛,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村民们啧啧称奇。
救活了树,江黎诚也总算闲下来了,一有空就跑到自家的菜地里折腾、
那天下午,江黎诚从果园里回来,拐个弯又跑到了菜地里忙活去了。
临近傍晚,江父缓缓地走了过来,大老远的就看见江黎诚撅着屁股在地里扒拉着什么。
江父站在地头看着他,“你在那儿折腾什么呢?”
“爹,你快看,秧下结了好多菜呢。”江黎诚扒拉着叶子给江父看。
“可不是么,非但没淹死,反而结的更多了。”江父也是一脸的惊讶,心里瞬间就敞亮了起来。“别用手瞎摸,该摸化了。”江父说着就要去打江黎诚的手,江黎诚赶忙躲开了。
“臭小子。”江父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重叠在了一起。
江黎诚直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爹,等这些菜长大了,不如拿出去卖吧。”
江父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开什么玩笑?我们这儿的菜长得不好看个头还小,只能自己吃,卖给谁呀?”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江黎诚。“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有时候挺聪明,有时候又净说蠢话。”
“我才没说蠢话呢。”江黎诚也没有急着辩驳。
“先不说卖相的事,咱们这里的天儿还热,早上摘下来,等走到镇上都已经中午了,菜都蔫吧了,谁会买啊?”
“想卖自然会有办法,不过在此之前得先种出来像样的菜才行。”见江黎诚如此信心满满,江父也没忍心再打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