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出。
然而,那些监生们则全然不同,他们虽出身权贵之家,却仅为监生,未曾入宫,对齐遂良仅闻名而未见其面,更无法辨识李世民的身份,于是开始大声喧哗起来。
“哪里来的老头儿,胆敢口出狂言,竟敢挑衅朝廷命官!”
“可不是嘛,看他穿得挺像回事,只怕也是哪家的奴仆,居然替这个商人出头!”
“这个人看上去有些面熟,衣饰华贵,气质非凡,我们是不是……”
“怕他什么,在长安城里混的,哪个没有点背景?即便冒犯了又能怎样,自有家族长辈庇护,今日这口恶气,定要撒出来!”
何署丞听到这些话,几乎想要向这些监生下跪求饶,奈何李世民的眼神威而不怒,令他即使想提醒也难以启齿。
李世民并未与这些年轻人计较,反而向何乐为示意:“把那幅字拿过来我看一下。”
对于何乐为而言,这无疑是救命稻草,他迫不及待地将那幅字递上前去。
“人间有味是清欢?妙哉!清新脱俗,绝佳之作!”
李世民这一赞誉,让监生们颇感不满,因为在他们眼中,那幅字不过如粪土一般不堪。
“哪里来的农夫,也敢在我们读书人面前故作高雅!”
“还清新脱俗呢,呸!”
“没错,肯定没读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就假装斯文!”
“何署丞,这件事你到底管不管?你要不管,我们就去万年县衙门告状!”
“何署丞?你若不管就算了,何必吓得瑟瑟发抖!”
原本李世民并不愿与这些年轻人一般见识,毕竟作为士子,有些骄傲自满可以理解。
然而现在看来,这些人的问题已不仅仅是骄傲,而是根深蒂固的劣性在作怪,日后必定会倚仗权势,欺压百姓。
想到这些人将来可能会步入仕途,成为他的臣子,李世民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失望。
“登善,你如何看待此事?”李世民将手中的墨宝递至齐遂良眼前,后者略览一眼,坦诚回应:“字体实属拙劣,而诗意却堪称一流。”
“登善?这字号为何如此熟悉……”附近一名靠近倾听的学子心生疑惑,然而一时之间却无法忆起,有人或许已有所忆,却又难以置信。
“既然字迹欠佳,那就由你重新书写一幅吧。”
李世民话音刚落,齐遂良即刻应承下来,拱手行礼:“遵命!”
何乐为在一旁观望着,自觉今日真是撞上了好运,仅凭这两位的非凡气质,他迅速示意身边的朝小菲菲:“菲菲,快去准备纸笔!”
齐遂良执起毛笔,饱满地浸润墨汁,甚至无需用纸,直接在何乐为店铺的白墙上挥洒自如,笔走龙蛇,力透纸背,雄健有力。
这群学子并非愚钝之辈,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敬畏三分,大师全力以赴,整个人的气质焕然一新,令人震撼不已。
一挥而就,齐遂良掷下笔,从腰间的锦囊中取出一方印鉴,轻轻吹口气,郑重其事地盖上了钤印。
“齐……齐遂良!”
“这……这是齐大师!这是齐大师的亲笔真迹!”
“不止是真迹,还是真人现身啊!”
众学子瞠目结舌,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