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傻了眼,等她意识到李贽的目标是她,她既不解又害怕,赶紧加快速度。可论体力,一个十四岁的闺秀怎么比得上李贽这个武将?眼看沈卿卿就要抵达岸边,腰间忽然一紧,沈卿卿扑腾着挣扎,奈何还是被人搂到了怀里。
“放手!”沈卿卿用力掰男人的手。
李贽搂着她往北游,关怀地解释道:“我救你上岸。”
她需要被救吗?
沈卿卿气坏了:“我自己会游!”
李贽低头,正好对上沈卿卿那双水盈盈的杏眼,比这湖水还要清澈。
视线在小姑娘樱红的唇瓣略作停留,李贽温声道:“令尊将你托付给我,我不能言而无信。皇命在身,适才追捕反贼而弃姑娘乃情非得已,如今反贼已灭,我自然要救你。”
言而无信?
沈卿卿忽然明白了,李贽下水,是要做样子给父亲看,果然虚伪!
“你以为这样我们沈家就会念你的恩情了?”沈卿卿讽刺地问,她又不是傻子,一会儿见了父亲,她一定会说出实情,让父亲知道李贽真正的为人。
李贽淡笑:“我并非施恩图报之人。”
明明在讽刺他他还能笑得那么虚伪,沈卿卿越发恶心,懒得废话,她继续去扯李贽的手。小姑娘动来动去的,仿佛一条成了精的粉鲤滑不溜秋,李贽不得不加大力气,紧紧地将沈卿卿夹在他的腰身与手臂之间。
“放开我!”沈卿卿挣扎不开,干脆转过来,伸手去打李贽的脸。
李贽毫无准备,竟被她得了手。
他停了下来,低头看沈卿卿,目光冰冷。
自打李贽下水,他就一直都是微笑的样子,此时瞬间变脸,一下子从玉面谪仙变成活阎王,沈卿卿全身一寒,竟忘了反应,就那么呆呆地与他对视。雨还在下,水珠落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也滴在她饱满丰盈的唇瓣。
目光缓缓下移,李贽毫不掩饰地盯着沈卿卿的唇。
沈卿卿更怕了,怕到一动都不敢动,唯恐自己一动,李贽就会做些什么。
“你长得不错。”李贽忽然开口,声音轻佻。
沈卿卿又惧又怒:“你……”
李贽笑,看着她的杏眼道:“所以,这次我不跟你计较。”
沈卿卿抿紧了唇。
“老实别动,到了岸上我自会放你。”李贽淡淡吩咐。
沈卿卿现在只想快点恢复自由,便默许了,乖乖地任由李贽将她拖到了北岸。
上岸之前,李贽将沈卿卿移到他前面,随即双手抓住沈卿卿的腿,助她上岸。
湖水很凉,男人手心却热,隔着薄薄的夏裙紧紧贴着她,沈卿卿别扭极了,为了快点摆脱这种感觉,她没再挣扎,双手抵住湖岸,使出全身力气往上爬。可就在她右腿搭岸正准备抬左腿时,左腿腿根、腰上突然分别多了一只大手,牢牢地将她抵在岸上,动弹不得。
“你混账!”
如此屈辱的姿势,沈卿卿破口大骂。
小姑娘就趴在他头顶,湿透的衣裙完完全全附着在身上,勾勒出一个漂亮的桃形。桃子扭来扭去,李贽一边心如止水地欣赏,一边笑着商量道:“沈姑娘,我李某最爱虚名,稍后见了令尊,你能否告诉令尊,就说我先救你上的岸,然后才去追的反贼?”
沈卿卿都快气死了,怎么可能答应?
“你做梦!”她大声咒骂,纤细白皙的指头深深抓进了岸边的泥土中。
“真的不答应?”李贽笑问,放在沈卿卿腰间的大手慢慢地往下移去。
沈卿卿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在李贽的手碰到禁地之前及时妥协,咬牙切齿:“好,我答应你!”
李贽这才停了,大手往上一顶,沈卿卿就被他顶到了岸上。
一上岸,沈卿卿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李贽人在水中,笑着问她:“沈姑娘,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沈卿卿闻言,下意识地顿住脚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左脚只剩湿漉漉的袜子,绣鞋不见了!
她瞪着眼睛转身,如果眼神能杀人,李贽已经死了千百遍!
李贽一跃上岸,动作利落。站稳了,他无视沈卿卿愤恨的眼神,笑着朝她挥了挥手中的精致绣鞋:“倘若你按照约定回禀令尊,日后我与令尊见面,他必会谢我,那时我再找机会将东西还你,否则……”
故意拉长声音,李贽一边将绣鞋藏入怀中,一边意味深长地对沈卿卿道:“否则,这鞋便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沈卿卿:……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还我!”
别无他想,沈卿卿红着眼圈跑向李贽,要抢回自己的绣鞋。
李贽笑笑,指着后山道:“捉拿反贼要紧,恕不奉陪。”
言罢,男人风似的跑了。
沈卿卿不甘心地去追,还没跑远,身后有人高呼她闺名,沈卿卿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
“哥哥!”
这一声哥哥唤的清脆婉转又充满了无限委屈,随风传到李贽耳中,却引得男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