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什么时候回啊,我有点想家了。”
秦凡安慰道:“快了,过了十五我们就回。”这次在这里过得年是有点长。
不一会儿,长长的火龙蜿蜒地来到谷场,雪梅惊奇地发现火龙跟在皋安城里的舞龙完全不一样,正在以龙头为中心盘起来的火龙约有八十多节,都是家用普通花条板凳饰以彩龙,板与板之间用一木棍相连,每一个木棍有一人拿着,每条板凳上都扎着花灯(替代龙体),花灯上都画了各自喜欢的花草、树、鸟等图案,八十多只花龙灯的图案竟各不相同,花灯内点燃烛光,用竹篾扎成龙形置于板凳之上 ,以木脚示龙爪,造型逼真。
“这舞龙灯怎么跟我们那不一样?”雪梅忍不住问道。
“这是板凳龙,又叫梅竹龙,我们那里的龙是布龙。”秦凡解释道。
板凳龙庄重简单,仪式感较强,一般以龙头盘成一圈,再以龙尾盘成一圈后即表演结束,看似简单,却极费体力,龙尾力小的人都有可能被甩了出去。
讲究也颇多,女人基本不给近前,男人不能从龙身跨过,只能从板凳下钻过。
夜晚中烛光映衬着龙头龙体煞是好看。
一场舞罢,领头的收了两个村的舞龙费,又蜿蜒地向下一个村庄走去。
背着雪梅的秦凡还没走到老宅,雪梅已沉沉地睡去,放躺在床上,脱下她的鞋袜,秦凡心疼地看到她脚上的水疱。
接下来次日又看了来村中表演的走马灯,晚
上说到扬泗渡镇看唱戏的,雪梅和秦凡却是打死也不去了。好心的岚子只得失望地跟着其他人看热闹。
雪梅是心疼秦凡背来背去,秦凡却是头疼二伯时不时地怼他几句,也不知他何时知道秦凡还开起饭店,不仅训着秦爸秦妈,又逮着秦凡劝,让他好好把书念好,不要搞歪门邪道。
说急了,秦凡忍不住回道:“能挣钱不好吗?”
二伯闻言黑着脸瞪起眼喝道:“挣钱是好事,就怕人心坏了!”
秦凡立马闭上了嘴,想想也是,后世有些人为了赚钱真是黑了心,像什么地沟油、吊白块、注水的猪肉、掺入三聚氰胺的奶粉等等。导致国民自嘲自己有百毒试练天下最棒的身体。
“你们不能再待几天吗?”堂妹岚子不舍地问道。
“马上要开学了,再不走来不及了。”秦凡笑着回道。
“可惜了,晚走几天,你们就能看到桃花开。”岚子惋惜道。
秦凡想了想还有什么事要交待。
“小婶,寿子以后要自己带好,再不能让奶奶带了,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带寿子万一有什么好歹,我可是要找小婶算账的。”秦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交待道,小婶不悦地哼了一声抱起孩子回自己的房间。
秦凡牙根发酸地看了一会小婶的房门。
“二伯,过完年,你老还是到江城大医院去看看,有病早点治。”秦凡好心地劝道,二伯也是哼了一声,吧哒吧哒抽着旱烟。
“奶奶,你一定要身体好好的,明年我们再回来看你......”秦凡啰哩啰嗦地说着,奶奶咧着嘴慈祥地看着他。
大伯、三伯、堂哥、岚子......秦凡每个人都交待几句,众人看着秦凡神神叨叨,不禁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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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不安地依偎在秦凡的身边,不明白他一副感伤的神情。
站在村头的高坡,看着如桃源似的村庄,秦凡不免想起几年后随着奶奶的去世,大伯出家,二伯三伯也染病身亡,老宅随之被拆除,桃树、竹林、池塘亦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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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那天,没有告诉也没有惊扰奶奶,堂哥挑着他们的行李,还有两麻袋的山货,秦凡坚持背着雪梅,走出村头,天刚刚微明。
下了高坡,沿着田埂走了一会,伏在背上的雪梅偶然回头望了一眼,紧接着拍拍秦凡的背说道:“好像是奶奶。”
秦凡转过身,看到远处高高的山岗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是奶奶在向岗下眺望。
“奶奶!”秦凡喊道,眼眶里的眼泪随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