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戏,几乎每一个将门出来的家伙都会这么做,只有时间长了,才会慢慢的蜕变,武胜军就不是用来打仗的,是用来做苦力的,这位小上官不明白,还以为自己有上阵杀敌的一天。
不光云峥的手下站在树荫里指指点点,武胜军别的营口也指指点点的看笑话,但是云峥没有动,身边站立的猴子和憨牛没有动,他们知道自家的公子从来不做没用的事情。
所以身后的彭九也不动,十几个明显比其他人雄壮的大汉也不动,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全营齐装满员的一千一百人没有一个敢动的,说话的都没有。
日头渐渐地爬高,大地更加的燥热,但是除了云峥在汗流浃背之外,别人都不会流汗了,甚至可以说不敢流汗了。
张方平坐在大日头底下的一张虎皮椅子上,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被砍下来的新鲜人头就堆在河堤上,招来数不尽的苍蝇……
云峥麾下的士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那人的后脑勺,云峥感到自己的后脑勺都快要被大家的目光聚焦的着火了,每听到一声鞭子抽在肉上的声音,脸颊就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
木头架子上挂着百十个一丝不挂的人,行刑手的鞭子响一下,就有一声凄厉的惨叫,已经抽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了,张方平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就是下马威啊,武胜军是蜀中最烂的一支军队,张方平这样的人不可能不去管理,他的手段很普通,拉拢军纪战力最强的永兴军,使唤最老实听话的奉化军,那么,总是需要有人出来当娃样子的,谁最合适?自然是武胜军!
每一个防御使上任,都需要树立自己绝对的权威,赵知府没有这样的权利,但是张知府有!散漫惯了的武胜军就是张方平杀给猴子看的那只鸡,云峥早就料到了。
张方平冲着云峥招招手示意他过去,云峥小跑到张方平的面前,抱拳施礼等候上官训话,礼仪周到的不比常年待在军伍里的人差。
张方平眯缝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对本帅的做法可有异议?”
“没有,大帅英明果敢,名传四方,卑职早有耳闻!”云峥回答的非常妥帖。
“哈哈哈,你知道的大概是本官的酷吏名声吧?怎么,漳州的事情你也有耳闻?“张方平玩味的问道。
云峥怎么可能不知道,笑林早就警告过他,还把张方平在漳州平乱的事情特意说给他听,他手下的军队被敌人杀死的,还没他自己杀死的多!原因就是张方平发现自己带着五千大军平叛,居然打不过两百悍匪!
这在大宋不稀奇,张方平却无法忍受,于是找来了禁军逼迫厢军前进,不讲究章法,就是拿人去湮没那些悍匪……
“哼哼,军队,不管是禁军还是厢军,都是要为国征战的,张某手下容不得蝇营狗苟之辈,武胜军让老夫看到了成化军的影子,白白的靡费钱粮,一个个都养成国家的囊虫了……”
云峥依旧谦逊的听着张方平讲古,他不明白,人命在他的手里就一点都不值钱吗?
“大宋如今烽烟处处,太祖临死都不忘记燕云十六州,我等臣子自当以死相报,元昊肆虐西北,将一个太平盛世搅得周天寒彻,张方平几次上书要去延边路督战,都未能成行,既然陛下要我治理蜀郡,本官自然要还陛下一方乐土!”
听完张方平的话,云峥第一次觉得大宋皇帝还是知人善任的,如果不小心把张方平送到延边府,老种他们这时候早就死绝了。
“你托苏洵转告老夫的话,老夫听进去了,竖子虽然骄狂,但是言辞凿凿让老夫无言以对,既然听进去了,那就实行,注意是你出的,那就由你来执行,你是聪明人,杀威棒的棍子没有打到你的屁股上,老夫极为不痛快,既然你的甲子步军齐装满员,那就由你去负责把江里的石头捞出来,本官会在放最后一遭灌溉用水之后就落闸,你有十天的准备时间,有人会把另外一面的江面刨开,飞鱼嘴的江底就会露出来,小子,只要你干好这件差事,本官为你庆功,就算你的锁厅试失败,老夫也会为你向陛下求一个文字出身!你还有什么要求需要老夫去帮你,记住,只有这一次。”
“皇帝不差饿兵!”云峥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
张方平点点头,瞅瞅别的武胜军,转头对云峥说:“这次抄没家产所得,尽数归你甲子步军营,为了不使你难做,甲子营屯驻都江堰,会有人给你划分田土供你甲子步军营屯田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