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推开门进来,一进来就皱起眉头,扑到窗户面前,把所有窗户全打开。
“你怎么在家里抽烟啊,像着火了一样!”
“就抽了一根……”
“哥,”乔朵朵拿起一本书在屋里扇着,“凌霄是不是换号码了?手机打过去说是停机了啊,我昨天打还能打通的。”
“什么?”我愣了,心里一阵发慌,像是被什么压着了地透不过气来。
“我刚打电话给他,想看他明天能不能过来帮我们训练的,结果是停机的,又不是欠费……”
我没细听乔朵朵在说什么,一把抓过手机,拨了凌霄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outservice。
我觉得我有点发软,手机拿在手上无比沉重,差点拿不住掉下去。这是……开始消失了吗?
“算了,我上q看看他在不在吧,他手机从来没有打不通过呀……”乔朵朵嘟嘟囔囔地说着,走出房间。
我呆坐了一会,突然想笑,这算什么?
做给我看吗?我让你消失,你就立马开始消失?凌霄,你当老子是一时赌气跟你说的吗,你以为你停个机我就会着急吗?
“操。”老子是认真的,非常认真的决定。我躺到床上,把衣服裤子胡乱脱下来一扔,拉过被子盖上,睡觉。
我不想和凌霄再扯上什么关系,更不想做杜心宇的替代品。
你消失吧。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我回到了从前的生活。睡觉,旷课,网吧,唯一不同的,是晚上不能通宵,我得回家。
乔朵朵一直在向我汇报凌霄的情况,也就是找不到凌霄的情况。手机继续停机,q一直不上,游戏不用想,自打那次改完密码,他就再也没有上过线。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乔朵朵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挺满意,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好,不再心烦意乱,不再无名火起,不再郁闷,不再窝火,除了……有点失落。
“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吗,你都不担心吗?”乔朵朵咬咬嘴唇,估计觉得她哥是个冷血玩意。
“他那么大个人了……”
“我今天放学去师大找他。”乔朵朵打断我,拿着书包出门,手一甩,门在我面前狠狠地关上了,震得我有点晕。
我手撑在桌子上,半天没动,我被乔朵朵鄙视了。
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乔朵朵正坐在沙发上拧着眉毛。一见到我进门,立马嚷嚷起来:“凌霄一个星期没有去学校了!”
我正弯腰换拖鞋,不知道是脑充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突然就有点眼前发黑,差点扑到地板上。我抬头看着乔朵朵。
“我去他们宿舍了,宿舍的人说他一个星期没在学校出现了,也联系不上他。哥呀,他会不会出事了啊?”
我有点混乱,连学校都不去了,消失得够彻底啊,不打算毕业了吗?
我就这么弯着腰,手上拿着拖鞋,这一个星期培养出来的好心情在这一刻被乔朵朵的话砸得粉碎。
在我心里,的确没有担心过凌霄什么,无非就是换个手机号,换个q的事,我甚至很没出息地想过,如果实在有事要找他,去学校找就是了。
我慢慢直起腰,趿着拖鞋走到冰箱前,拿出罐可乐喝了一口。
“哥你还有别的办法联系他吗?”乔朵朵问。
“……没有。”我握着可乐罐的手不自觉地使了使劲。
凌霄消失了。
现在我才发现,我对他有多么不了解,除了学校和手机里存着的这个现在已经打不通了的手机号,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号。
原来凌霄在我面前消失是如此轻而易举。
我开始担心了。如果凌霄出了什么事,如果他因为我出了什么事……
我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凌霄手腕上那两条伤,突然手脚发凉。
“怎么突然回学校了?”徐笑天从宿舍楼里出来,走到我身边,“干嘛不上去?”
“凌霄失踪了。”
“失踪?”
“嗯,手机停机,一个星期没去学校了。”
“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还是干嘛了?”徐笑天拉着我往操场上走,避开过往的行人。
“我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让他消失,他就消失了。”我笑了笑,有点脱力,说出来的话都像是飘在半空中。
“你不见就不见,何必说出来呢?”徐笑天在我头上抓了抓,“还有别的联系方式吗?”
“没了,”我一把抓着徐笑天的胳膊,有点发抖,“他自杀过的,他不会……”
“你他妈瞎想什么呢。”徐笑天在我脸上拍了一下。
“靠,怎么办?”我看着他,觉得自己像个二傻子。
“找他同学啊,墙头不是总跟他混在一起吗,他说不定知道他在哪,就算不知道,也有可能知道他家在哪……”
“他家?”
“嗯,他家,怎么了,你不是要找他吗?”
“操,上他家?”我想起了凌霄他妈对我剔骨般的眼神,一阵寒意从脚下升起,“我不去。”
“不是,我说乔杨,你倒底想干嘛?”徐笑天抬起我下巴,“你是要找他还是不找他?”
“我……不找他。”我咬咬牙,老子说了再也不想看到他就是再也不想。
“那你就是想知道他死没死是吧?”
“擦,”我看着徐笑天,“我听着怎么这么怪异呢?”
“那你就问问墙头,能不能联系得上凌霄,他要能找到凌霄,一问不就完事了。”
“我不想让凌霄知道我找他……”
“哎哟我操,”徐笑□□着路边一棵树踢了一脚,“我去问。”
我俩站在操场边上,路灯像鬼火似的闪烁着,徐笑天轻轻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看不清。
“这位爷,”我说,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想摸出他倒底是什么表情,“有我这么个朋友你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霉了。”
徐笑天没说话,拉住我的手,在掌心上轻轻吻了一下,嘴角挑起个他惯有的笑容:“老子上辈子肯定干了什么特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