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傅嘉乐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涨得通红:“谁说我是赖在他家了?我是来A市实习才顺便住在他家的,现在事情还没办好,我当然不会走。”
傅齐洛凑到镜头前来:“嘉乐姐,你做贼心虚啊,脸红了呢。”
傅嘉乐气不打一处来:“傅齐洛你给我闭嘴!”
“哈哈,有人被拆穿心事恼羞成怒了。”
“……”怎么会有这种幸灾乐祸的弟弟……
傅嘉乐瞪着堂弟满脸放肆的笑容感到很挫败,这时镜头又一晃,傅逸行的脸重新出现在视频框里。
或许是刚洗过澡,他一头短碎湿漉漉的,额前的几缕甚至还挂着随时要往下坠的水珠。傅嘉乐“妈咪还说了什么?”
傅逸行还在忙别的事情,眼睛没看她,只说:“你那点小聪明也就骗得过甜甜姐,其他人怎么可能会相信你漂洋过海从巴塞罗那飞去a市是想实习?”
傅嘉乐瞠目结舌,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容易被看穿。
“不只我这样想,爹地和妈咪也这样认为,所以妈咪才让我问你还要在宁家赖多久。”
“……”
“宁虽然很绅士,但是并不傻啊,你以为你能瞒过他?他可不是迷糊的甜甜姐,随便你说什么都信。”
“……”
“所以我觉得你这个方法行不通,不如……”他顿住,终于将视线看过来,漆黑的眸子蕴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算计。
傅嘉乐呆了呆,问他:“不如什么?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爱上我?”
那边的傅逸行浓眉一挑,素来少年老成的俊容竟然罕见的荡出一丝笑意来,让傅嘉乐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他说:“你终于承认你最终的目标是宁了?”
“……”
“其实刚才那些话全是我个人的猜测,爹地和妈咪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没想到全被我猜中了,你果然——”
傅嘉乐恼羞成怒,不等他说完就一下切断了视讯通话。
很快他又打来,她干脆关机,之后把自己重重抛到,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心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没想到弟弟竟然会套她的话让她不打自招,害她死死守了这么久连甜甜都没有告诉的秘密就这么轻易的被他套了出来。
的确,她这几年是断断续续恢复了十岁之前的记忆,但真正记起宁远却是在去年年底,而当时她也只是记得他这个人,却对他没有特别的感觉,毕竟五六岁那会实在太小,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也不会有人把小时候扬言非他不嫁的话当真,只当是童言无忌,或是儿戏罢了。
可自从记起他后,他就经常出现在她梦里。梦见的次数多了,她渐渐又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为了确定这种感觉是什么,她曾偷偷的飞去a市看他,虽然只是远远望着,但那种在见到他本人时怦然心动、全身血液都仿佛瞬间沸腾了的感觉,让她明白了,那就是爱。
虽然这份爱来得突然,甚至有些诡异,可爱情本身就是奇怪而微妙的东西,它没有特定的模式,也不要天时地利人和,当你遇到那么一个让你一眼就能够怦然心动的人时,它就发生了。
所以她漂洋过海来到他的身边,想继续完成儿时的梦想,成为他的另一半。
仗着和甜甜的交情,她冲动地跑来了,因为她知道甜甜一心想自己做她的嫂子,如果她知道她恢复了记忆一定会帮她。
可她都还没来得及和甜甜说,当天下午她就飞去了香港,留她一个人在宁远的别墅里冥思苦想要以什么样的借口骗过宁远,留在他身边实施自己的追夫计划。
虽然她知道要让宁远爱上她没那么简单,可她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算现在的宁远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种可以被她傻傻地忽悠着签下结婚保证书的人了,她也愿意用自己这颗热血沸腾的心去融化他淡漠疏离的那一面,进驻到他心底。
她不自觉握成拳的手又用力紧了紧,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
六点多时下楼来,保姆阿姨告诉她宁远打过电话回来说晚上有事加班不回来吃饭了。她有一些小失落,等吃过晚饭独自去小区里散步。
小区绿化做得好,又是依山傍海,所以夏风拂过脸面时会让人感觉到几分凉爽,还有阵阵迎面扑来的清新花香,仿佛是月月桂的香气,又像是栀子花的味道,沁人心脾。
她上次逛小区时发现小区里有个很大的湖泊,满满一湖面的水葵绿油油的十分喜人。她漫步到湖泊,倚着湖面上的石桥放空大脑呆呆地望着湖面,也不知道维持同一个姿势看了多久,直到发麻抗议了她才回神,活动一下后往回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