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轻易厮杀了起来,和诺拉相比,约瑟夫一切进攻动作与体力都要明显强上两分,因此,诺拉虽在最初以长兵器占了些上风,但在场地狭隘又陷入缠斗的情况下,一点点陷入了不利的劣势。
物理上的交锋并未使言语上的交锋偃旗息鼓。
“我本来想和其他神职人员同住……但是我很快明白他们晚上只会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真是不靠谱啊,甚至现在神明也只会惩戒那些它眼中的罪人,而暂时忽视了我们。”
“除了提前上演的悲剧,行凶的罪人比起其他一切都更吸引神明目光——当然,闭眼则无所引起,这是壁画给予我的提示,也是我的规则之中本有的提示。您所仰仗的神职人员,此刻变为了我的助力,我算好了其关节部位,令他们彼此协同舞蹈,以刀剑刺入彼此身躯,以罪孽的血花做装点,在夜中拖延住显出实体的神的目光,而我们的舞曲,诺拉小姐,自然是不比其他人更吸引神明的。”
“我恐怕很多人都会害怕你这样的家伙……心思缜密,但却行为难以捉摸。”
在吐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诺拉忽然脚底一滑,随即正被一刀砍中,血液从这名神色清冷的北路国女子脖子旁边流出。
这是第一下,这之后,她越发显得疲惫而时运不济,直到最后被一刀钉在了床上,再无挣扎可能。
“体力、技术、武器、防护、环境,您的陷阱全都围绕着异能,忽视了其他太多重要的因素,像是打断自己的手足,装上假肢,”
约瑟夫将刀抵得又深了一些,仿佛位老师般进行着点评,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行啊,诺拉小姐,这一切都是劣势,是可以被争取而未被争取到的劣势。”
“……我被工作束缚着,你却来去自如。”
“那依然是信息之差,您的一切决策中最失败的就是对于盟友的选择,您一直企图招揽白,却未能成功,很可惜,若是你们当真能合作……不,还是稚嫩了些。”
“……你通关一定要杀我吗?不一定吧,”
在绝无翻盘可能之后,颓败从诺拉脸上一闪而过,但也仅此而已,她很快转变了情绪,尽可能沉着冷静地进行着交涉:
“我的规则之中有必须从罪人手中保护神明的规则……那么,也就是在我还活着的情况下,也有罪人会攻击神明的情况吧?而规则来自于神明……”
“……”
约瑟夫没有说话。
腐国人只是嘴角含笑,那本就架在诺拉颈上的刀又深了一些,快要割断动脉而渗出大量的血液……诺拉的脸色则因疼痛与恐惧而一点点变得苍白。
“我将塞先生的血与皮用在了对您的谋杀上,”
不知过了多久,约瑟夫近乎温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在对神明的攻击上,我恐怕我得用上您的一些身躯……请放心,我会尽可能减少您的痛苦,您给了我一段十分有趣的体验,我对此具有感激。”
“你……你要多少血或者皮,就不能割下来用吗?痛苦……我无所谓……只求你不要现在掠走我的性命……我一个人无所谓,但是我的国家会因此遭遇天灾的……”
在生命最终之际,她不为自己祈祷,亦不当真为性命而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