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p;   “做过试验了吗？”

    “还没有。”

    “那先送去试验吧。”老男人半闭上眼睛不再看夏尔。汉斯朝里德使了个眼色，里德会意，立刻上前将夏尔请了出来。

    “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出得门来，里德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每次见到巴顿将军，我的腿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上次甚至有个年轻军官吓得晕了过去。你竟然能面不改色，果然天生就是军人。”

    夏尔捏了捏潮湿的掌心，面露微笑，“过奖。”她顿了顿，又问：“要去做什么试验？”

    里德没正面回答，笑笑道：“就是做个测试。”

    安娜回眸一笑，“放心，一点也不疼。”

    信你个大头鬼！

    …………

    试验室很大，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各种机器闪着五颜六色的灯。虽然所学的古地球文学专业，但每年假期夏尔都会在谢尔先生的安排下进行各种技能学习，所以对试验室的许多机器并不陌生。

    “超能量子加速器，反物质仪……你们在做时空穿梭机？”夏尔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就猜到了。

    里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不是古地球文学专业的吗？”为什么会认识这些机器，还能通过几台机器猜出他们研究做什么。

    “是的，文学专业。不过，你的功课显然做得不够到位，我的第二学位修的正是量子物理。”夏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年前帝国联邦就已经下令禁止时空穿梭的一切研究了。”刚刚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不会去研究“半机械人”这种法律明令禁止的课题的？

    里德脸上一红。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安娜终于忍不住出声打圆场，“别欺负老实人了，夏尔。试验室研究什么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我们还是先开始试验吧，请跟我来。”她拿起一个银色的金属头盔递给夏尔，示意她戴上。

    夏尔接过了，却没急着往头上套，而是警惕地问：“如果试验失败，我会有什么后果？”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安娜笑起来，红唇鲜艳欲滴，“你放心，就算失败了也不会要你的命，最多删除这几天的记忆，你还能回去继续研究你的……嗯，古地球文学。”

    “那我只有祈祷不成功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这么想。”里德舔了舔略微发干的嘴唇道：“如果你能穿越成功，这将是帝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尝试，你的名字将为世人所传颂。而且，据我所知，我们删除记忆的设备似乎不是特别好使，万一，我是说万一，把你的记忆删除到十几年前呢？那你不就成了弱……”

    在夏尔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里德终于住了嘴。

    夏尔深吸一口气，坐在试验椅上，缓缓将金属头盔戴了上去。

    “3—2—1——”

    细微的电流瞬间冲进夏尔的大脑中，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些画面，那么快，那么突然，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那些画面就一闪而逝。

    总觉得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事，可是，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就这么迷迷瞪瞪，仿佛过了很久，她头上一凉，睁眼看，里德正抱着她的金属头盔一脸担心地看着她，“你怎么样了？”

    夏尔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余光扫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才将将过了一分钟而已。

    “适配度99%，有史以来最高的一次。”安娜满意极了，朝夏尔挤了挤眼睛，“很高兴你不用担心会变弱智了。”

    …………

    大家都很满意试验的结果，里德激动得满脸通红，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个个都兴奋不已，除了夏尔。

    “到底要我做什么？”夏尔的心里无端地生出些焦躁和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军部在谋划什么了不得的大阴谋。

    安娜摇头，“抱歉，我也不清楚。我们只是研究人员，你懂的。”

    虽然试验成功，但军部的高层似乎并不急着把夏尔送走，他们耐着性子给她进行了许多培训，甚至还给她配备了一个“搭档”。

    “搭档？干什么用的？”夏尔看着面前面目普通的年轻女人，皱着眉头道：“既然这个行动别人能做，为什么还要特意来找我？”

    她注意到那个“搭档”的虎口磨出了厚厚的一层茧，那是经常用枪的人才会具有的特点。军人！这位才是军部真正的杀手锏。

    “她的适配度只有百分之五十五，为了保证成功，所以才决定你们俩一起。”汉斯少将解释道。对他的说法，夏尔心中嗤之以鼻，脸上却露出真诚的笑容，“原来是这样。有个搭档一起，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