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丛生,就连那枯树估计也是乱坟中呆得久了,也长成一副鬼样,横生交错,遮挡了本就不好的视线,想要走回头路也寻不到方向。
借着好奇壮起的胆子,很快就在阴森森的气氛下,消磨光了。唐笑碎碎念叨着:“天地有正气,妖魔鬼怪都是屁……”他碎念的快速,脚下也加快速度,顾不上树枝挂扯自己的衣服,闭上眼睛就往一个方向奔去,时不时还会踩到些碎骨头,在空旷中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这只能让他的小心肝蹦跶的更快。
只不过转悠了好几圈,跑得他气喘吁吁,等停下脚步,发现竟然还是在这片乱坟岗中。“公子!公子……”耳畔突然又传来幽幽地呼唤声,声音仿佛从远处,慢慢来到了近处,越来越清晰。“谁?是谁在说话?!”唐笑惊叫道,只不过那呼唤声似乎也被他吓到,乍然而止,四周又变的静悄悄。
“又幻听了?自己不会被吓到心悸吧!”抽空回忆了下家族病史,没记起自家往上几辈有心脏病挂掉的,唐笑才稍稍心定,拍着自己的小心肝,还没顾上后怕,“铃…铃…铃…”一阵铃铛声就将他拉回了漆黑的现实。
“深更半夜的,哪来的铃铛声。”唐笑正琢磨着,寻声望去,借着微弱的萤光,看到了一个男人,袈裟禅杖手
里还碰了个钵,再往上就是一颗没有头发的脑袋,确认过光头——是个和尚!那铃铛声其实是他禅杖上的铜环撞击声,对方见到唐笑似乎更是惊讶。
“施主有礼了。”和尚很年轻,长得白白嫩嫩的,看模样甚至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感觉,但说话却已经老气横秋了,声音低沉嘶哑,让唐笑有些不自在。
不过他也不敢小觑,多年经验告诉他,没头发的都是高手,更别说这个秃子还敢半夜逛坟地。唐笑赶忙双手合上也有模有样的拜了下,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这是在干什么?”
“施主这又是在干什么呢?”和尚反问道,看似彬彬有礼,唐笑分明从他眼神里看到了暧昧的神色,顺着他的眼神往自己身上一看,薄薄的T恤已经被树枝扯得稀烂,右手正按在自己裸露的胸前,连忙叫道:“喂喂,你这个出家人脑袋有些不正经呀。别乱想,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和尚仍旧礼貌带笑,慢条斯理道:“贫僧没有乱想,出家人四根清净,贫僧只是以为施主在搞淫邪,并无其他恶意。只不过施主下次还当寻个安稳的场所才是,此处虽僻静,但阴气滋生,怨气极重,小心惹上脏物。”
“搞淫邪是什么鬼?”唐笑登时气得直跳脚:“你才搞淫邪,搞黄色……我只是迷路了,迷路了。谁要来这乱坟岗,惹脏物的。等等,什么脏物……脏物是什么东西?”,半夜三更在坟地说的脏东西,莫不是说的是鬼吧?唐笑顿时觉的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只是……
“正是施主所想那样,就是这些个鬼物。”和尚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四周道:“这些许久不见生人的鬼物可不是好相与的。”
“不过,施主运气好,遇上了贫僧。待贫僧为这些鬼物念经超度一番!”和尚话锋一转,就把禅杖往地上一插取下颈上的佛珠念起经来,登时寂静的乱坟岗上梵音四起,好似同时有几百名和尚同时念经似的,经文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唐笑刚要用社会主义科学马克思主义来教育教育这个封建迷信的和尚时,梵音缭绕下的四周已经响起了阵阵怪异声响,有哭,有笑,有怒斥,有哀求……拌着和尚的念经声,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接下来的事他已经记不得了,因为就在那个刚刚从他身前坟堆里爬出来的女人,把自己的脑袋转了三百六十度,面朝背后向他微笑吐着一尺长的舌头的时候,他已经吓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