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到谭郁川不知何时出现在宴厅一角,视线好像正看她这边。
明念忍不住抿嘴一笑,几步走过去。他换了件衣服,外套也不见了,深色毛衣更显得他丰神俊朗,沉稳禁欲。
她话里带着微微的试探:“我刚刚找了你好几圈,你去哪了?”
他不答话,反而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念嘴角瞬间耷拉下去:“怎么,要赶我走?”
“不是,只是你太晚回去,会被拍,”他难得向她解释,“从时装周出来,难保不会有记者跟着你。”
“那你要送我回去吗?”她试着提要求。
“我会找谭家的司机送你。”
明念垂下眼,本来只是意料中的回答,却还是在听到的时候忍不住失望:“不用了,我有司机。”
她看眼前人还是一副不容退步的样子,泛上点委屈,想转身就走,几步后还是转回来:“学长再见。”
“再见。”
小余不止一次在后视镜中偷瞟陶绮言,围巾把头罩得很紧,在车里也不嫌热,她开着小灯,借着光反复摸着一个东西,好像是谭总衣服上的那枚胸针。
陶绮言仔细摩挲着胸针上波浪形的断口,对卡镶技艺烂熟于心,近似完美的一个艺术品,但她见过它原本的样子。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眼神中有淡淡不舍,又将胸针原原本本地别回去。
谭郁川坐上车的时候,陶绮言正靠在窗玻璃上昏昏欲睡。
被车子发动的动静惊醒,她睁眼就看到身旁谭郁川正盯着她。身上不知何时披着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在她身上轻如鸿毛,一摸就知道价格不低。
“困了?”
“……没有。”
原来是在等老板,怪不得问小余他也不说。
早知道和谭郁川坐一辆车回去,她就该早早叫个出租车回酒店。
他的眸子在黑暗中也很亮,反射着窗外街灯微弱的光,良久,他问:“陶绮言,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这都知道,看来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很缺德。
“没有,哪敢。”
她不承认,偷偷观察他的嘴角,什么也看不出来,不像她,现在还能摸得到那个咬痕。
果然老男人皮厚。她心想。
尚锦会馆离她订的酒店很近,谭郁川把人送到房间门口。
她抱着羽绒服,披着他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时,目光不经意落到肩膀的牙印上。谭郁川自然也看见了,陶绮言猛地后退一步,用手遮住,瞪他。
色厉内荏地喊:“不许看!”
他失笑:“好。”
手接过衣服,看她的眼神又停留了一秒,没做他想,伸手摘下幻羽,给她。
陶绮言下意识接过,还有点不敢相信:“要不我给你转账吧。”
这样他万一出尔反尔,她就有理由不还给他了。
他哽住,忍不住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脑袋,真想知道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不用,现在它是你的了。”
她低头看看手心里的东西,喃喃:“谢谢。”
“跟我不用说谢。”
他又问:“你订回去的机票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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