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我佯怒道,知道由衣如此懂我,是因为他与我有着很相似的经历。
“那你就是喜欢他喽?”
“我……”
话到嘴边,竟还是被心头层层叠叠的顾虑拦住了。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龙郁那风度,饶是立在离娄、长鲸上仙这样人物的身旁也都是丝毫不落下风,令人难以相信他就是个凡人。你要说不喜欢,鬼都不会信的!”
是啊,那可是龙郁啊。
是我不知过往却又极度信任的龙郁啊。
可是,如果我不能解决自己与清尊的问题,不能走通眼前的路,那么无论我说什么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不敢承认。
“由衣,你能想象到我们挣脱枷锁的那一天吗?”
由衣坐直了身子,又摸了摸鼻子,思索了许久才道:“能。”
我便趁机问道:“由衣,先前昏迷之际,你在梦中到底见到了什么?”
由衣全然没想到我会有此一问,而他眼中闪烁的慌乱恰也证明他醒来之时说的那番话不过是遮人耳目。
“你既知我是在说谎,又何必再问呢?”由衣思虑良久,无奈直截了当道,“我不说自有我不说的道理。”
“我担心你……”
“我知道你担心我,”由衣抢言道,“就像我担心你一样。我还知道我们一定能渡过所有难关,一定会活下去,所有人,长命百岁。”
相视而笑的瞬间,我竟将幻想信以为真。
入夜临席。
蹁跹的鱼儿双目如灯,映着周边舞动的珊瑚,衬得诸芳园内处处炫彩斑斓,颇有聚宴氛围。
来者仅有鱼丽国主、长鲸上仙,并我等一行。二位主人自是上座,离娄挨在长鲸上仙身侧,依次是我、龙郁、姮姝公主、赵瑟、由衣,其后还留着两个位子。一圈坐定,众人皆知这是在鱼丽的最后一晚了,也不拘谨,言谈间亦有诸多不舍。
乔遇已恢复一新,她笑意盈盈敬过二位主人,谈到自己平生所见,无一风景有此处绝美,又谢主人款待,使我等凡人不虚此行。赵瑟陪而随之。
鱼丽国主笑道:“既然公主如此喜欢,鱼丽更不好教公主空手而去。宴罢还请诸位随我同去造极阁中一观,拣些喜欢的物件留作纪念吧。”
“造极阁?”赵瑟惊讶道,“难道是传言‘黄金万两,不如其间一粒沙尘’的造极阁?”
“此言倒是夸张了。”鱼丽国主摇头自谦,“黄金沙尘,自有其用而已。”
由衣望着满桌的菜肴话都不说一句,一直只顾着大快朵颐。长鲸上仙使了近仆与他布菜,由衣见了,却与长鲸上仙挤眉弄眼起来,两下里也不知在交流什么,却有十分心照不宣的味道。此时听到造极阁中有宝物可取,第一反应竟是要取下手腕上的臂环还给赵瑟。后者见状忙摁住由衣不让动作,一时间推来挡去,互不相让。
众人又谈些所见所闻,言辞热络,兴致颇高。相形之下,倒显得我最为寡言,我也才知自己因为昏迷已然错过许多仙地胜景,心下不免感到遗憾,但又别无他法,只得静心聆听。又听到离娄悄问长鲸上仙先前那只魑窍何在,长鲸上仙得意道:“饶是它如何精于伪装,既敢来此,便难逃我手。”长鲸上仙展了手心给离娄看,我便也看到一只粉青色蝴蝶在他手心扑闪不停。
“放心,”长鲸上仙笑道,“它不可能再跟着你们了。”
离娄蹙眉道:“上仙必然知道魑窍乃堕仙后裔,有迷天惑地、颠阴倒阳之害……”
“知道,”长鲸上仙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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