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男女,其实都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来,十分差些烟火气,倒显得高傲。
因此卫芠这两个月就算是心里想着跟嫡母好好缓和一下关系,也只在见到人之后,那种想法也被压了下去。
梁氏身上那股,我不想搭理你,你最好也别来扰到我的气息太浓厚,一般脸不厚的人还真不敢轻易靠近。
卫芠才走进屋子里,还没来得及给嫡母请安,就听得卫蕉在一边道:“今日女儿身边的立秋去领饭之时,就遇着了六姐的丫鬟,因见着立秋要了一份蛋羹,那丫鬟就多问了两句。后面立秋回来把这事儿告诉了女儿,女儿就隐隐觉得不妥,本打算吃完饭之后就去寻六姐姐说说话,怕是里面有什么误会。没想到六姐姐跟菱姨娘却是早到母亲这来了,说来也是女儿的不对,之前立秋不该忙着给女儿带饭食回来,当先给六姐姐身边的丫鬟说一声,那蛋羹的钱是女儿自个儿出的,可不是厨房里的妈妈多给的。”
这话说得之精妙,让卫芠也觉得隐隐有些不妥,但又不知道哪不妥,只听得那蛋羹是卫蕉自个儿出的钱,只脸红到了耳根子,真是羞愧非常。
卫芠听不懂的话,梁氏与梁氏屋里的丫鬟们却是听了个明白。
就卫蕉那几句话,却是把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顺带着有告了卫芠几状,替自己身边的丫鬟洗脱了有可能被栽上的罪名。
一是说立秋忙着给她带饭食回院子里去,因此才没来得及说蛋羹是卫蕉自己拿钱买的。本各自姑娘身边的丫鬟,本就没跟对方丫鬟说自己姑娘事儿的道理,可卫蕉这么说了,就是在防菱姨娘不讲理起来,说是自己故意给卫芠身边的丫鬟下套。
二是说蛋羹是自己私下里拿钱寻大厨房买的,卫府四房人,哪一房都是这规矩,要加菜,定然是要给钱。这蛋羹,她要得合情合理,要卫芠想要,也可以自己拿钱叫大厨房替自己做一份儿就是。
三是说自己早知道这碗蛋羹会闹出事儿,显出卫芠与菱姨娘的蛮横不讲理,再来说本打算跟卫芠解释清楚的,只是没想到卫芠与菱姨娘跑得太快,没给她上门解释的机会。这一点总的来说,就是在说卫芠跟菱姨娘的小家子气来。
卫蕉说话里有自己的小心思,听在梁氏的耳朵里,却没让她觉得讨厌。
卫芠跟菱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与其有时间跟她们两个不讲理的耗,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一切都给说了个明白。
卫蕉说得明白,梁氏也听得明白,就问道卫芠,“你妹妹说了这么多,你可是还有疑问?”
疑问个甚?卫芠心里窘迫得要死,她早就觉得卫蕉那碗鸡蛋羹很可能是自己拿钱去买的,可架不住菱姨娘要闹腾,这会儿也只能点了点头,细声细气的道:“是女儿失礼了,还请母亲责罚。”
卫芠也只能把话这般说了,总不能把这事儿推在菱姨娘身上去,虽然这事儿就是菱姨娘闹出来的,可到底是自己生母,这种不孝的事儿她还真干不出来。
至于被罚,也无非是禁足跟抄女戒之类,只当是关着门练字了,也总比梁氏处置菱姨娘的要强。
要说梁氏还真没想到卫芠有一日会主动说认罚的,往日抄经书、禁足,一月总有这么一回,到如今她都觉得这许是都没用了。
卫芠都快十五,该寻婆家了,要再这样跟菱姨娘猖狂下去,梁氏还真担心她嫁不出去,或者是嫁出去了败坏卫家的门风。
可想着当初婆婆赐下菱姨娘的话以及后来几回不分青红皂白的袒护,梁氏的心也淡了,只想着现在好歹也知道自个儿寻教养嬷嬷学规矩,只要面上不出差错就好。
只把卫芠嫁了,后面的卫蕉才好嫁人。至于责罚,梁氏只拿自己那双清淡的眼看可卫芠一眼,还真没打算罚。
其实大多人就这样,对于完全没看进眼里的人,只多看一眼都不愿意,更莫说其他,只不见到人就好,眼不见为净。
不过不罚,梁氏也得为这事儿做个了断,就对卫芠道:“今日之事,本就与你无关,也不过菱姨娘听风就是雨,却也好歹算是一片慈母之心。就为你妹妹亲自来我这把这件事说清楚,也对她致歉一回就罢了。”
梁氏对卫芠说菱姨娘今日的闹腾乃是听风就是雨,又说慈母之心,却是把卫芠听得心里发苦。
她就是再是穿越的,两个月的时间也找嬷嬷学了不少,这慈母之心就不该用在一个姨娘身上。把慈母两字用的姨母身上了,她算是谁的女儿?
梁氏这是承认都不想承认她了,只当她是一个姨娘生的,虽是有丈夫的血脉,却是跟她一点子关系都没!
卫芠只是以往没遇着过事儿,所以穿越过来有些懵头,可不代表着她是傻子,傻到连梁氏这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明白。
可如今梁氏话已经说了,她也暂时寻不着该怎么个回法,只得先将这个问题过滤过去了,优先考虑道歉这个问题。
她跟卫蕉之间的矛盾,估摸着原身也结了不少,就自己穿过来就因为撒谎失魂的事情让卫蕉又跪了回祠堂,今日蛋羹又为一件,还有之前两边丫鬟的吵架。
就吵闹那些事儿,在卫芠眼里看来,都不算是个事儿,只能说是两边有间隙,芝麻点大的事儿都能对骂个半天。其实也算是自己这边没理,两个丫鬟都是争强好胜不肯认输的。
这道歉,还真得道,卫芠心里想着,嘴里也利索,痛痛快快的道了歉,还反倒把人给惊着了。想来不知道为何卫芠此回失魂竟懂事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