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到了此刻,玫姨娘才有了吐一口气的感觉,虽然自己女儿只嫁了个商户,然而到底是比杨家有钱,拿出的聘礼足够体面。
而菱姨娘自然是酸得牙都疼了,只能安抚自己道,说是杨家出了娘娘,这点子金银算个屁,回头甚至当着卫芠的面,都忍不住嘀咕了。
再有钱也只是个商户,卫芠听了只觉得好笑。
好吧,卫芠觉得是有些恶趣味,在看到肖家的聘礼如此多之后,少不得想看看菱姨娘后悔的模样。
菱姨娘硬着脖子道:“后悔个甚?姑娘你是不懂,士农工商,那士可是排在第一位的!那点银子算得了什么?等着日后姑爷中了进士,宫里的娘娘出了头,要什么没有?”
卫芠听得菱姨娘这一番高论,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反正她是看出来了,菱姨娘眼里自己就永远没错。
而自己也不可能为这种事跟菱姨娘争起来,卫芠打心里觉得之前想看菱姨娘挫败的脸其实就是自找不自在。
回到杨家,再跟婆婆说到肖家的聘礼。
杨家夫人竟也跟菱姨娘一般的说法,不过却是比菱姨娘说得委婉,“卫府书香门第,本就不该与商户结亲,如今肖家高攀,聘礼自当要厚重才行。”
然后又说到梁氏,“你母亲虽是勋贵出身,但为人处世从来都厚道的让人钦佩,就聘礼能让女儿带走这一点,也是你们的福气。”
杨夫人虽然也羡慕肖家的聘礼给得重,然而肖家与杨家,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何况梁氏也十分公平,婆家定多少聘礼,就还多少,并不算是厚此薄彼,即便是卫芠的嫁妆比不上卫蕉的,那也是杨家在金银上不及肖家。
卫芠以为肖家来下定后,再少也得半年才会让卫蕉出嫁,却没想到才过了两月,卫芠就听卫府的下人来说卫蕉要出嫁了。
卫芠一门子不解的回了卫府,才知道前些日子有太医给老祖宗诊脉,说是老祖宗也差不多半年了,所以卫府怕守孝耽搁下面小的婚事,就忙了起来。
也不只卫蕉要早早出嫁,就是大房的嫡出二侄女也要前后一道办了。
卫蕉是长辈,所以婚事就排在了前面。
听说老祖宗身体不好,卫芠有些不能接受,“不是之前都还好好的?”
卫府老祖宗除了脑子糊涂了,其实人还挺硬实的,往日吃饭一顿还能吃上两碗,常常跟太姨娘一道说话、逛园子。
虽然卫芠以前也在园子里碰到了,老祖宗不怎么搭理她,可身体好这事儿是亲眼见着的。
卫蕉叹气,“之前一月不是气候变了一回,也不知道怎么不小心就发热了一回,这病来如抽丝,老祖宗年纪本就大了,就一直没怎么好。”
老祖宗算起来也是七十出的人了,过日子从来都是有今天没明日的,平时看着再硬朗,这一生病,就有些收不了手。
等送走了卫蕉嫁去江南,卫芠回头跟婆婆说了老祖宗身体的事,杨家夫人倒也是舍得,挑了好几样补品给卫府送过去。
再没过多久就是卫府大房下面长房的二姑娘跟着出嫁,也是嫁在了京中,翰林院掌院牟家的幼子。
卫芠与这个侄女的关系并不算多亲密,大房因卫大老爷的腿疾,儿女不是在读书就是在侍奉塌前,也不过是偶尔出来与老祖宗请一请安,来去都如风一般。
翰林院设有掌院一人,官从二品,总管的内容太多,包括天文地理修书等等,总得简单一点就是本朝天下进士,以进翰林院为荣。
卫府大房能得这一门亲事,算是占了极大的便宜,至少十年内子孙的学识和前程有可能得到指点与庇佑。
到底是有圣恩在,加上卫府名声好才有的这个机会,对卫府而言比当年二房卫三姑娘有可能成的郡王妃能给整个卫府带来的好处还要多一些。
因此杨夫人自是要带着儿媳跟喻姑娘亲自前去,也希望能与翰林院牟家能熟悉一二,也算是提前为自己儿子牵上关系。
这日后能不能中举中进士是一回事,但要是能中举,之前要打好了关系,到时就自然更为顺遂。
何况翰林院中进士无数,若杨泽能得与其中哪个指点或是更进一步交好,日后的好处更是不必提。
卫芠被杨夫人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翰林院掌院这么厉害,心里十分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