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恐怖,对祁震的感激更是无以复加。
一轮感谢之后,祁震说道:“如果此番没有帝王锋的助力,豢蛇君这等妖邪,还真的不好对付。”
无影君看了看祁震手里的长矛,与之前从祖王殿取出略有不同,不再是尘封多年的古朴模样,反而多了一丝鲜活的锋芒。
“既然这是中州修士的法器,祁震先生不如将其取走?”无影君问道。
祁震摇摇头,说道:“你想多了,帝王锋固然贵重,但时过境迁,若无如我这般的传承,对于其他修士而言,不过是比较锋利的武器罢了。此矛是数千年前的产物,于当今时代,实在不相融洽。”
其实真要比较法器的妙用程度,祁震如今的金刀劈道,要比帝王锋更加强大,帝王锋本身就算不得仙道神器,而且三千年过去了,法器本身受岁月消磨、又无人加以祭炼,是在算不得非常犀利。
而且祁震方才见识了苍云剑宗的神器指雷,单以锋芒锐利而论,帝王锋甚至远不如指雷。
仙道修炼不是一味的崇古复古,剑修之道就是这三千年里,重新发展衍生的一条修炼之道,非要以斗法强横、锋芒锐利计,帝王锋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更加重要的是,帝王锋从采集五金菁英、到炼制成型,无一不是灌输了霸仙老人的所有特征,如果祁震没有《霸仙真解》的传承,根本无法动用帝王锋。何况祁震自己更加熟悉的法器,毕竟还是金刀劈道,手持长矛帝王锋,祁震还是止不住蕴含了刀法精义在内中,可见祁震本人并不适合帝王锋这件法器。
又或者说,帝王锋本身,只适合霸仙老人自己,这样的法器,自炼器之初,就有认定孤主的意味,根本不是用来传承之器,也难怪霸仙老人临终前不曾向祁震提及此物。
想到此处,祁震就又联想到自己的法器劈道,劈道与自己的修炼密切相关,甚至如今改头换面,变作一柄耀眼金刀,都是祁震突破境界所致。整个炼器的过程,也无不沁润着祁震自己个人的风格和修为,丝毫不像是一柄适合传承的法器。
祁震自己尚且年轻,过去压根儿没想过收徒传法的事情,不过如今仔细思考,已有金丹境界的祁震,完全可以成为玄天宗的传法师长,就算祁震自己不想,只要回到了玄天宗,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迟早也会被提到台面上。
只不过这个迟早,实在是太早了点,纯属是因为祁震修炼到这般境界,不过是入门不足一年的时间,纵观仙道上下历史,都从未有如此精进之人。
之前祁震以为,雨亦辰提及的机缘,是帝王锋这件法器,后来在于豢蛇君斗法之中,祁震临阵悟法,认为那机缘是焚风法术,再到如今,祁震想法再变,雨亦辰所指的机缘,会不会是这传承之机?
无论是法器、法术,亦或者传承,其中每一样,对于仙道修士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机缘,祁震在短短半日之中,便全然接触,也真难怪雨亦辰那种身份的人,都觉得是祁震一次不可或缺的机缘。
仙道修炼不仅仅是修士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修炼之法有来处,也需要有去处;传法及下,总需要有承载之物,或是法器、或是洞府福地;这两者相合,便是传承。
仙道修士,每当自身修为境界越高,越需要印证自身所修所行,而印证的一个重要方法,便是维持传承不断,至于能否兴盛发达,便要看修士自身能力。
祁震暗叹一声,如今的自己谈传承二字,还是稍微太早了一点,不论如何,自己也还是溯光真人的弟子,能不能收徒传法,还需要他老人家的指点。
“这样吧,我给帝王锋加上一道禁制,将其凶戾之气封锁禁锢,使其温养于内,不失锋芒。”祁震一边说,一边以武斗真气化转帝王锋内外。
无影君疑惑道:“祁震先生的意思是,要把祖王神兵留下?”
祁震点点头,说道:“在我看来,帝王锋的珍贵并不在于其本身,并非是绝然难舍之物。更何况帝王锋在无主之时,是你们苗疆王室传承多年,它所代表的,绝不仅仅是历代祖王开疆拓土的雄心,也是对王位继承的自我警惕。而你们王族祭司的一脉相承,就是维持着这种意志的不灭。”
祁震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么一番领悟,已经是身怀传承之心的人才能说出口的了,无影君看了看祁震,也在认真思考刚才的那番话。
“好了,这样以来,帝王锋的凶戾之气便不再侵扰凡人神智了。”祁震一抖长矛,笑道:“无影君,我再传你一门化消戾气的功法,如果我刚才作法失效,你便化消帝王锋的凶戾之气,亦要将此法代代传承下去……不过说实在话,如果你们是将其封印于祖王殿,几百年都不会有凶戾气息衍生。”
无影君立刻跪倒在地,说道:“祁震先生能可不吝赐教,无影君铭感五内,绝对不负先生重托,将祖王神兵与化凶之法,传承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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