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不认为面积狭小的日本在我舰面前,会和满清一样不可理喻。”
“美国佬把日本看成他们的囊中之物了,不过日本只是一个野蛮人岛国,无论如何也不会像满清这样产生巨大的利益的。”英国文翰肚里暗想,不过那边马沙利已经把话题从日本上扯开了,他问道:“文翰爵士和布尔布隆先生,你们如何看待广东的那只太平军分支?那个将军,可是一个原滋原味的新教教徒,和他的匪首新皇帝比,信仰如何?”
文翰想了一下说道:“从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广东这只太平军信仰和我在南京看到的信仰是有些差别的,但是他们一样杀抽鸦片的和抢夺富人。而且他们规模和他的皇帝相比,实在太小,刚入广东时候,不过只有5000人,现在他号称的十万大军,大部分不过是新加入的农民和手工业者而已,直到现在,他也不过把眼光着眼在乡下和农村,还没有做过攻击广州的尝试。”
“如果他攻击广州怎么办,广州是通商口岸,而且和澳门、香港比邻,我想知道大英帝国的意见。”马沙利问道。
文翰一笑,说道:“鉴于他的规模和成就,都不能和他的皇帝相比,我们对他的最终成就保持观望态度。实际上,我们希望借着广东的不稳定,敦促那个木头总督叶名琛实现南京条约中对我们在广州各项利益的承诺。”
“也就是我们不能听任他攻击广州咯,最后把通商口岸维持现状,和我国看法一致。”马沙利笑道:“说来好笑,赵子微将军还是我国浸礼会牧师罗孝全洗礼的,现在罗孝全已经来到上海了,找过我两次了,问我能不能去南京。这个蠢驴,他为啥不能自己偷着去南京呢?我明着只能说他敢去就绞死他,要知道我巴不得他去南京给我第一手情报呢。”
布尔布隆有些惊异的插话道:“罗孝全牧师已经离开惠州太平军了?我不认为南京城里,一个外国传教士可以给洪秀全以及他的王爷将军做洗礼。”
“事实上,惠州太平军更像基督教,罗孝全在他们中间做了不少工作,不少头领和赵的心腹都加入了浸礼教。但是罗孝全牧师却离开了他们来上海了。很遗憾。”文翰有点哀伤的一笑。
“我觉的我国广州领事有些夸大其词,他居然汇报说他认为赵是有个可以进行平等外交潜力的家伙,但他的皇帝和上级们连两位公使大人都无法正常会晤,一个小小匪军将军怎么可能?他提出的自由贸易传教自由固然诱人,但他毕竟是个叛军,我们怎能知道他可靠呢?与其两鸟在手,不如一鸟在林,我还是期望尽快结束广东和南京的叛乱状态,恢复正常贸易秩序。”马沙利一撇嘴。
“也许是因为这位赵将军想叛变他的皇帝洪秀全,自己占领广东当皇帝。”文翰神秘的一笑。
“您从哪里听到这个情报的?”马沙利和布尔布隆同时大惊失色。
看着两位惊异的表情,文翰自己反而一愣:“你们的领事难道没有给你们汇报吗?这位将军曾经在很多我们人面前暗示和攻击过他皇帝和南京友军信仰的荒谬。”
“中国人的那一套。”马沙利不屑的冷哼一声。
“根据我的情报和您的说法,那么贵国牧师罗孝全仅仅为广东太平军服务了两个月?”布尔布隆问道。
“是啊。2个月能做什么呢?所以我认为广东和南京的太平军在信仰方面的差距不是太大,如果广州受到围攻,我建议我们三国给予叶名琛自卫性质的间接援助,帮助他维持通商口岸的满清归属权,尽管我十分讨厌那个木头脸的辫子官。”
“我需要更多的情报以及国内的指示。而且,现在广州还没受到围攻不是吗?”文翰狡猾的笑了笑,躲了开去。
“先生们,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关于南京的信仰,就我在南京的见闻来看,赵并没有撒谎。”“加西尼”号船长朗索尼。德。普拉斯(francoisdeplas)说道。
我前一章,因为笔记的缭乱,出现了失误,普拉斯为法国加西尼船长,而非美国色斯奎哈那船张
“普拉斯先生在我们前往南京的途中,已经成功使我信仰清教的妻子转而信仰了天主教。”布尔布隆带着敬意发布了这个新闻,顿时带来一片敬畏之声。
其实就算是法国人南京之行,也不是由于法国公使像美国人马沙利一样因为妒忌英国人先发制人的有力外交行动而促成的,而是因为上海“上帝之船”——“加西尼”号的存在。
“加西尼”号船长朗索尼。德。普拉斯(francoisdeplas)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法国职业军人,更是因为刚刚改信了天主教,对传教的渴望极其渴望。
他利用自己的声望成功请求了法国政府调拨了一艘船给他,以便他乘船访问“在全球角落尽心传播上帝福音的虔诚教士。”
1851年,德普拉斯在法国慢慢聚集起了一批与他志同道合的军官和海军军校生,并且亲赴罗马获得教皇为他的事业祝福。
“加西尼”号是一艘200马力的引擎驱动的双轮机桨船,配备6门火炮,有120名船员,还特设一座特制的小教堂,在德普拉斯看来,这是一艘真正的上帝之船。
因为法国人一直自诩自己是在华天主教传教士的保护人,在听说太平军在南京和其他城市虐待、屠杀皈依天主教的中国信徒的恐怖消息后,在上海的德普拉斯急于奔赴天京,看看他能否在宗教宽容方面取得比文翰更有效一些的正式外交协议和承诺。
结果得到获准后,令他吃惊之极的是,与他同行前往天京的不是领事或者某个低级外交官,而是法国公使本人布尔布隆本人决定亲自前往,而且还带上了他信仰新教的英国妻子。
法国并不具有英国那样的霸主地位以及在中国的大量经济利益,布尔布隆为何会如此看重这次访问。
完全是因为法国国内的政治风向。
到了1850年法国此时政权落到了拿破仑波拿巴的侄子路易波拿巴的手上。
这个人是个投机家、冒险家,屡屡在法国发动叛乱,后被判刑,他也逃往英国。
1848年,法国发生了反对七月王朝的二月革命,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成立。面对天赐良机,路易•波拿巴立即返回法国,决心在乱局中大显身手。结果,无数对拿破仑一世时代充满怀念之情的法国人,在选举中纷纷将选票投给了他。同年12月,路易•波拿巴当选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总统。接下来,他开始向皇帝的宝座进军了。
1851年12月2日,路易•波拿巴调动军队发动政变,强行解散议会。1852年11月,在他的操纵下,法国宣布恢复帝制。12月2日,也就是48年前拿破仑一世举行加冕典礼的这一天,法兰西第二帝国正式宣布成立,路易•波拿巴的名字也变为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并被元老院尊为“拿破仑三世。”从此,靠政治投机上台的拿破仑三世竟然执掌第二帝国政权长达19年之久。
拿破仑三世十分重视宗教这一精神武器。
讲究利用而不受制于教会。
他希望通过笼络教会使广大天主教徒脱离正统派而投向自己麾下,并以此赢得教士及受他们影响的农民对于官方候选人的支持。此外,政府还希望扩大宗教的社会和精神影响来对抗革命宣传。为此,皇帝努力与天主教结盟,扶植天主教会,并使教会享有一系列特权:红衣主教成为参议院当然成员,宗教预算逐年递增,1852年为3950万法郎,1859年增至4600万法郎,而同期教育经费则从2300万法郎减少为2100万法郎;到1868年,宗教预算已占全部国家预算的10%,约为同年教育经费的20倍。教士享有优厚的物质待遇。教会还享有结社权和报刊出版权。在皇帝支持下,修女会等宗教团体成倍增加。修女从1851年的34200人增加到1861年的89200人。至帝国末年,每730名居民中就有一个教士。教会学校从1850年的1277所增加到1863年的3038所。教会不仅受政府保护,而且受统治阶级资助:1852—1860的9年中,教会所得捐赠是前半个世纪总和的62%。这些被人们称为“黑衣强盗”的教士,充斥学校、机关、农村、城市,成为拿破仑三世统治的强大精神支柱。
在也是为何德普拉斯能得到上帝之船的原因——整个法国都被拿破仑三世刻意掀起的宗教狂热笼罩。
当宴会结束,走在回领事馆的路上的时候,德普拉斯对布尔布隆说道:“公使大人,请让我去广东看看吧,我不想错过传播上帝之光的任何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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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阔早已不在惠州了,为了围攻广州,他帅旗进入了东莞,不少大将以朱清正为首被派入了佛山,领导天地会起义。
现在心情异常恶劣,一是一艘英舰无视他水军封锁广东外围水域的声明,耀武扬威的在广州城外溜了一圈,这简直是裸的帝国主义霸权干涉内政!;二是因为广东城地质不妙,挖地道异常艰难,弄不好就直接塌方把人埋进里面,三是,叶名琛这家伙对造反者凶狠异常,城内组织了练勇,什么无业游民、缙绅奴仆连秀才都招进来在城头防御,广州城墙又高又坚固,和桂林、韶州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仅仅围攻一个月他就死伤惨重了。
当这个山神正在东莞帅府高台上唉声叹气之时,下属禀告:有洋人求见。
“求见个屁啊?是不是又来敲我竹杠的?”赵阔咬着牙冷笑,为了让洋人别插手,他甚至用保证金的法子赊购了香港洋人大量货物,力图利用债务人的身份取得债权人的好感,但洋人也学会什么都来给他推销,而且也根本没有在外交上取得支持地位,因为债务人倒台,保证金洋人都能自己黑了。
“什么人?”
“自称法国公使布尔布隆。”
“公使卖什么的?公。使?公使?公使!”赵阔触电一样弹直了身体,两眼睁得好像铜铃一般大,随后他冲了出去。
这个世界历史上,就德普拉斯的个人回忆录,尽管第一次见到赵阔时候,他们双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但他马上泪眼模糊了,因为这个将军在看到他们后,马上对着院子里的罗孝全留下来的小教堂跪下,泪流满面的他背对目瞪口呆的使团跪地大叫:“上帝啊,你没有抛弃我啊!”====
作者注
真实历史上,法国使团进入天京的时间是1853年9月,我提前了几个月时间。
这是因为因为要防护众多的上海目标,加西尼号走不开。
但是历史上在此期间加西尼后也曾离开上海去澳门修船维护,所以他们来广东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当然,如果广东出现一只怪异的太平军,正热心宗教的法国人和英国人会不会跑来看,可能性是很高的。
所不同的仅仅是法国人先去南京还是先去广东的问题。
而不存在太平军军纪和建制以及作战经验指挥等有利因素维持的天地会大起义,围攻广州也长达230天,在如此充裕的时间上,先到南京还是先到广东,就不成为关键问题了。
不会出现一个顺序倒转,或者一个小小的时间差,就导致一方完蛋的情况
因为本人这是小说,所以还是让法国人先到南京,提前了几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