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莫名熟悉,从前只有一个人对我做过同样的事。
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曾经是背叛我背叛的最彻底的人。
想到柚子,我的心微微的疼起來。
肩上传來绞s呼吸的触感,我感到有些不习惯。
很久不和谁亲密,我像是一个带了传染病的病人,和每个人都要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不过,虽然不习惯,但是感觉却还不错。
我微微勾了勾唇角,肩头传來她的声音,沙哑之音下,竟带了些许疲惫。
“我质问你又有何意义呢,关于爱情,我又何尝不是局促的像个傻子。”
垂了垂眼睛,突然想到,哦对,该问问她,时隔那么久终于见到了司洛,到底和司洛说了些什么,发生了些什么。
可是,这个问題真的能问吗?
“我见到他了,他待我还是像从前那样温柔,一种带着永远也化解不掉的,疏离的温柔。”还沒等我想到要怎么开口问,她就主动陈述了。
我默然。
“阿慎,一直以來,我都知道,爱慕他的人有很多很多,忠诚于他的,甘愿永远陪伴他的,也有很多很多。他气质如同仙人,做事如同圣人,而我,有什么资格能够站在他身边,哪怕就只是守护他的身份。我是个怪人,我一直都知道,我在这禁裂区被人传言是杀戮女王,我行事作风犀利狠毒,面目僵硬麻木,我这样的人,就算只是站在他身边,都是煞风景。”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想要站在他身边呢?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是配不上的,是太遥远的,为什么还是要去奢望?”
“我知道我不配,但是,我不配做的事已经太多了,我沒有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我真的就连奢望的权利都沒有了吗?”
她叹了口气,可我却发现了这声叹息里的微弱的颤音。
我沒敢动,任由她靠在我的肩上,我不敢动是因为,我不想打扰她不想她坐直身子,因为我怕她一旦坐直了我就能够看到她眼底的泪光了。
我不能看她哭,我怎么忍心看她哭,她一直那么坚强,那么无坚不摧。
“他们都会守护他,他们都爱他,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只有我最懂他呢?就像,他快死了,他们想的是怎么救活他,而我想的却是要完成他临死前的心愿。尽管,我连他到底有什么心愿都不知道。”
“我只想帮他完成一切他想做的,我知道,爱他的人那么多,能够给他想要的生活的人却沒有一个。阿慎,我一直不能确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一定不是容易的事,而那件事,也一定是和平的。我知道,他最喜欢和平了,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接受牺牲觅芙的性命去救他自己这种事?他不愿意做,我就不能做。他们都要他好死不如赖活,我却他要他开心的活。我不要他死,他也不会死,我要他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要他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话一般都是男子对某个女子的承诺。
可是你却要对司洛抱有如此心态么。
你怎么能够还说,你沒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我倒要知道,除了你绞s,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有资格站在司洛身边?
愚忠的高秦酒野和戎锦?
还是谁?
“阿慎,再见他之时,他还是那么遥远,我知道我不该不甘,可这魔鬼的心却怎么也无法改变。阿慎,我竟然也会如同怀春的少女,哪怕只是他的疏离,都能叫我难过到这种地步,呵呵,这样的我,又怎能带领东区?”
“阿慎,生前的我是不被人喜爱接受的,我也从未奢望过这世界还有什么美好可以值得我期待,或许这就是我失去生的意志而來到禁裂区13号的原因吧。沒想到的是,我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他,尽管我知道我说的这番话很矫情,很不符合我一向的行事说话作风,可是我还是想说,阿慎你知道吗,遇到他的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原來这个世界还可以有一种东西能让我产生那么强烈的向往,原來我也可以像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怪物一样去奢求一样东西。”
我的泪无声的滑落,在她之前。
说者无泪,听者却哭。
绞s,还会有什么人能比我更了解你的心情吗?
作为一个患有多年精神分裂的我,作为一个被大家时刻敬而远之的恐怖分子,高祈就是我的那个奢望啊,就是你说的那,这世界唯一的美好啊。
司洛推开你,司洛拒绝你,司洛远离你。
你别怕啊,别哭啊,至少,你沒有亲手杀掉他啊。。
我的泪水摇摇欲坠的在我的下巴上挂了片刻,就啪嗒的滴落在了我的手心。
连同绞s也无声滑落的泪水,一前一后的,在我的手心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