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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狮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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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给三个杯子倒满酒,姚淼也端起杯,蒋叶真略有得意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一饮而尽。“师兄,前些日子我去美国开会,给你带回来一些资料,一直想给你送去

    ,就是没倒出时间来,抽空你到我家去取一下吧。”“哪方面的?”我迫不及待地问。

    “都是神经外科最前沿的研究资料,还有一些是经蝶窦入路切除侵袭海绵窦、斜坡和蝶骨平台等部位肿瘤的资料,保证是你急需的。”

    “真的?叶真,你可真是雪中送炭,我正想借读博的机会向这个禁区进攻呢。”我兴奋地说。“就知道你需要,我到美国找了不少朋友才搞到的。”蒋叶真得意地说。

    “叶真,太感谢了,来,我敬你一杯!”我感激地说。“算我一个,我为林哥有叶真姐这样的师妹而高兴!”姚淼凑热闹地说。我们仨把杯碰得叮当响。

    痛饮之后,我关切地问:“苏洋怎么样?画出什么大作了?他可是一位有思想的画家,将来艺术成就不可限量。”我对苏洋的印象很深刻,总觉得她和蒋叶真是两种人。

    “去西藏了,说是要创作什么天葬系列,一张画也卖不出去,快成凡高了。”蒋叶真牢骚道。“画画是不能分心的,要完全沉浸其中才能画出好作品的。”姚淼插嘴说。

    “他是完全沉浸其中了,两个人的家只能靠我一个人挣钱养着,这不刚才还从西藏打电话来,说又没钱了。”我和姚淼听了只能面面相觑。

    这时一位男同事走过来说:“蒋处长,你怎么在这儿?弟兄们早就到了,一直在包房里等你呢!”

    蒋叶真站起身说:“师兄,姚小姐,我先告辞,下次我请客。庆堂,给谢丹阳带好,就说我很喜欢她。”说完与我和姚淼握了手,咯咯笑着和男同事一起走了。

    我听得出来,蒋叶真故意说出谢丹阳的名字,意思是提醒姚淼,林庆堂身边有很多女人。我正胡思乱想着,姚淼却说:“林哥,你这个师妹看你的眼神可不对头呀!”

    “姚淼,你也跟我开玩笑。”“不是开玩笑,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你师妹一定爱过你,而且现在心里还有你。”

    “在大学时,我和她确实有过一段感情,但阴差阳错地都过去了,”我坦诚地说“现在她不仅仅是省卫生厅医政处处长,而且是一位尚未成功的画家的老婆。”

    “可我觉得她并不幸福。”“怎见得?”“很简单,你师妹身上的官气太浓,这是真正搞艺术的男人最反感的。”“苏洋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很有个性,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所以这两个人走到一起可能是个错误。林哥,你要小心,她不会放过你的。”“净拿大哥开心,来,喝酒。”

    姚淼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她认真地说:“其实,很多女人都是男人的一个经过,要成为男人的永恒才是最高境界。”“怎么才能成为男人的永恒?”

    我没想到姚淼会这么直白地讨论男人。“得到爱后,要找准爱的距离。”“有道理,姚淼,想不到你还是个爱情专家。”“不是的,人家只是有感而发!”姚淼娇羞地嗔道。

    我听罢哈哈大笑起来。“林哥,附近有一家野豹子夜总会,我们一起去蹦迪吧?”“好啊!”我欣然应允。

    我埋了单,姚淼也没跟我争。不过,去野豹子夜总会我心里有些打鼓,因为我口袋里只剩下三百多块钱,怕埋不了单出丑。

    野豹子夜总会门前停了百八十辆车,出租车也排着长队,这是东州市最火的一家夜总会,我平时很少到这种地方,所以心里有些发紧。姚淼停好车,挽着我的手走进野豹子夜总会。

    舞池里人头攒动,快节奏的音乐让人们激情似火,我们先找了一个散座坐下。“两位要点什么?”服务小姐问。我囊中羞涩,没敢开口。

    “一个果盘,两听可乐。”姚淼顺口就说。然后她一把拽起我“走,林哥,咱们去跳舞。”

    说心里话,这段时间工作、学习太紧张,我正想找机会发泄一下,便和姚淼一起扎进人群,疯狂地跳起来。姚淼对我的舞技很惊讶!

    “林哥,想不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姚淼在嘈杂的音乐中大喊道。“我在大学时跳舞得过头等奖。”我也喊道。

    一曲狂舞之后,换了一首慢四的曲子。姚淼贴得我很近,我搂着她纤纤细腰,一本正经地跳着国标舞,可是我握着她温润的手,心里却沉醉了。姚淼的手柔若无骨,仿佛能无限延伸,延伸,在光影间轻盈欲飞,含情若语。

    渐渐地姚淼把头倚在我的肩上,我的脸贴着她的头发。我表面沉静,心里却突突直跳,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会遇上姚淼这种高档次的女孩,她的美丽大方深深地震撼了我。

    我们默默无语,相依相偎地跳着一曲终了,我竟不知道下来,姚淼拉了一下我的手,我才反应过来怔怔地走出舞池。我们就这样一支舞一支舞地跳着,终于跳累了。

    “姚淼,不早了,我们走吧。”我轻声说。姚淼倚在我的肩上,好像没听见,我只好不松不紧地搂着她跳,终于有了湿漉漉的眼泪滴入我的脖子,我下意识地搂紧她。

    “庆堂哥,我累了,我们走吧!”姚淼轻轻地说。我发现,她不再称我林哥,而是直接称我为庆堂哥了。

    夜已深沉,车流稀了,姚淼开车把我送到医院宿舍门前,我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我推开门下了车,又伸进头说再见时,姚淼还在拭泪。我的心有些发紧,关上车门,又挥了挥手。

    车开走了,我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白色本田车,无比惆怅。这时腰间的手机发出尖锐的提示音,我一看是丹阳的短信:“你去哪儿疯了,为什么不回话?”

    我看看表,已经是后半夜一点钟了,心想只好明天再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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