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嫔看着台上的帝后以及坐在皇帝右手边的姜昕玥,一股浓浓的不甘涌上心头。
往年姜昕玥的那个位置,都是她的。
可现在,她穿着不时兴的衣裳,戴着去年的旧簪子,坐在一群低位的嫔妃中间,就连想看清皇帝的脸,也要越过一层又一层的人头。
曾经拥有过最好的,叫她怎么接受这种落差?
“娘娘,您看看夫人,她是不是受伤了?”
丽贵嫔看向大臣家眷那一边,她的母亲嘴角淌着血,很是痛苦的样子,而珍嫔身边的小太监正微笑看着她。
“他……”
丽贵嫔正要起身过去,小轩子已经从那边退出来,回到了珍嫔的身后。
她才得知,原来是裴氏嘴贱,非要说一些难听的话羞辱阮氏,言语间还将她也骂了进去。
好在便宜爹是个拎得清的,还知道护着娘亲。
活该她被扎破嘴。
姜昕玥捕捉到一道锐利、仇恨的眼神,她猛地转头,就看到了丽贵嫔在瞪着自己,那张美丽的脸,如裴氏一般扭曲着。
她举起自己手边的酒杯,对着丽贵嫔抬了抬,然后一饮而尽。
当然,她喝的并不是酒,而是水果打成的水果汁,高总管特意给她一个人做的。
丽贵嫔没有搭理她,而是身子后仰,对身后的夏禾道:“去打听一下,珍嫔对夫人做了什么?”
“皇上?”
夏禾绞住了手里的帕子,对裴氏道:“夫人,那小太监不是皇上身边伺候的,是珍嫔宫里的人。”
“什么?”
裴氏刚被带下来擦了药,就含糊不清的捂着嘴,直抽气道:“嘶……你说……嘶……你说这话什么……什么意思?哎哟……疼死我了……”
夏禾重重叹了口气:“奴婢的意思是,您上当了,那根本就不是皇上赏您的螃蟹,是珍嫔她故意整您。”
“她怎么敢?”
裴氏瞪着一双眼睛:“那可是假传圣旨。”
“她当然敢。”
夏禾恨恨道:“她现在是后宫第一人,连皇后娘娘都得避其锋芒,还有谁是她不敢得罪的,就算咱们告到皇上面前去,也只是她赏了夫人您两只螃蟹而已,皇上是不会怪罪她的。”
裴氏咬了咬牙:“这猖獗的小贱人,我不会就这么吃下这个哑巴亏的。”
她附在夏禾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夏禾惊喜道:“夫人带进宫里来了?”
“是,本来是想让她扮成宫女留在霓儿身边,以备不时之需的,到现在珍嫔如此嚣张,将来生下皇子,霓儿岂不是更没有地位了?要在她生之前动手,就今晚。”
大年三十儿,合熙宫里的宫人肯定也都松懈了,大家伙都窝在一起等着守岁,这时候动手,最容易得手了。
看似平静的后宫中,暗潮涌动。
“呯!呯!呯!”
到了放烟花的时候,众人一起到宫里的城墙上一起观看,城墙下就是皇城里的百姓们。
王得全宣读着皇帝减免赋税的圣旨,引得城墙下的百姓纷纷下跪,高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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