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燃起了数堆篝火,熊熊的烈焰,将将士们的周身炙烤的火热,士兵们得到了秦王的恩准,在一天的忙碌之余,三五成群围坐在篝火旁烘烤着新鲜的麋鹿肉,谈笑风生,彼此讲着荤素兼有的段子,感叹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阵阵香气迎风弥漫,清冽的秦酒,恣意汪洋。再配着烤熟的鹿肉,真是生出无限的豪迈。
天黑之前,士兵们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木柴,篝火旁的木柴,堆的如同小山,士兵们毫不吝惜这些木柴,就像是凭空掉下来的一般,一块接在一块,扔进火堆中,好让大火持续保持着最为旺盛的劲头。就算如此糟蹋,烧到天明,也不可能烧完。
大伙儿人手一块,聚拢在篝火旁边,麋鹿肉也是边烤边吃,将士们将手里的麋鹿肉放在长剑之上,或者直接拿着鹿骨头在炭火上烘烤,一边烤,一边往上撒上些盐粒子,鹿肉在炭火的烘烤之下,出滋滋的声响,流出来的鹿油将粗盐融化。
等到上面的鹿肉烤熟之后,用腰间的短剑将上面一层割下来,直接放入嘴中,而后将流着鲜血的鹿肉,重新放到篝火上烘烤。
鹿肉的鲜美,粗盐的质朴,一切都是如此的简单粗犷!没有贵族,钟鸣鼎食的铺排,却也着一种难得的真实。
将士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随行的队伍并没有多少大碗可以使用,这倒也无妨,士兵们纷纷解下头盔。将秦酒直接倒入头盔之中,放在炭火之上温热!
肉美酒香旷野
冬夜西风,
万千将士同饮。
秦国的野战部队,是极少装备头盔的,但是这支部队就不同了,这是秦国的御林军!主要职责是拱卫王室的安危,从头到脚,凡是东方各国有的,是一样也不能少的!要不然怎么体现耕战立国的优势,怎么展示大秦变法的优越性。是脸面,当然要主要装扮。
貌似一切平常,实则不然,站岗放哨的士兵,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几番换岗之后,站岗的都是五分饱的士兵。按理说这些站岗的应该多吃一些才对,为何反没有那些休息的士兵吃得多,这也是无奈之举,人一旦酒足饭饱之后,难免会出现犯困的迹象,站岗放哨关乎所有人的安危,自然是不敢懈怠,麻痹大意后果不堪设想。
冬日里的秦岭,分外妖娆。皑皑的白雪将火光延伸出很远的距离,在白雪的映衬之下,黑暗寒冷被阻挡在外,埋伏在四周的弩兵,依旧严阵以待,丝毫不敢麻痹大意。荒山野岭,自然比不上咸阳城里,有高墙大门可以仪仗,眼下四处荒芜,虽说此时的秦岭,说是秦国的腹地,也不算夸张。但是今天的事情,确实来的诡异,原本参与警戒搜寻的士兵,回来汇报没有任何问题,为何孟说带领大伙儿出现的时候,反倒受到了刺客的袭击。这也不足为惧,那些诸子百家,游侠巨盗,为了对抗诸侯国总会将自己的大本营安插在这大山深处。
如此看来,这刺客多半是从事前挖好的地道之中冒出来的!不用命令,所有的武士也是严阵以待。
参加围猎的士兵,今天是格外的高兴,凭空多出了十两金子,这十两金子可不是小数目,一下子就进入了富裕阶层。一个个现在对于孟说的好感,远远过自己的亲生父母。纷纷来到孟说这里敬酒。
孟说,任鄙,甘茂聚在一起。甘茂率先开口道:
“孟将军今日可谓是志得意满!来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说着一仰头,一碗秦酒见了底。孟说一看赶紧说道:
“甘丞相!这是说的哪里话啊!来来来!我也干了!”说话之间,一碗酒见底了。
甘茂见孟说也是豪爽气概,自然心中欢喜,微笑着开口询问道:
“老夫有一事不明,还望孟将军赐教!”
“丞相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同朝为臣,孟说以后还要仰赖丞相的提携,有什么事,您尽管直说,在下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些拍马屁的话,估计都是早年间在孟尝君的府邸学来的本事,墨家断然是不会传授这样的知识的。
墨家崇尚质朴,反对花言巧语;主张说话应谨慎到做到,先做后说,反对说话办事随心所欲,只说不做,停留在口头上。
墨子和墨家注重人的实际行动,特别强调人应当言行一致,力戒空谈浮言,心口不一。这种踏实态度和质朴精神是我们不能轻易放弃的。
“你是如何将鹿群从山顶赶回来的?”甘茂也是直爽,直奔主题,出了自己的疑问。在一旁的任鄙也是无比好奇的说道:
“是啊!老弟是任何做到的啊?”
一听这个问题,孟说起先也是一愣,总不能是说白狼与自己有恩,特来报恩,如此一来,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就完全的暴露了,但是不这么说又该如何应对啊,短暂思考之后,孟说十分歉意的说道:
“原本我派出士兵,携带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埋伏在山顶谷口,等到麋鹿群出现之后,迅燃气浓烟,将麋鹿群惊吓回去。而后山上的士兵,分别靠拢到河谷之中,将麋鹿群赶紧陷阱之中,没成想这二人在过河的时候,不小心失足坠入河中,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也就无法再次使用。听回来的士兵们说,狼群突然出现在了谷口封堵了麋鹿的去路!”
“照你这么一说,这麋鹿还不是你们拦住的啊?”任鄙疑惑的说道。
“任鄙将军,你喝多了,来来来,吃块鹿肉压一压。”甘茂边将鹿肉递过来,边说道。任鄙也觉得自己说话没了分寸,此事如果传扬出去,负责围堵的士兵,就有性命之忧,任鄙赶紧接过鹿肉,不再言语。
“你是说,这些狼是趁火打劫!”甘茂问道。
“难不成,丞相是想给它们送金子?”孟说诙谐的反问道。
“哈哈...来来来喝酒!”甘茂也就不再继续盘问了。孟说心里也是别扭,心想‘你甘茂没事,整天琢磨这些问题干嘛啊?不是掉进三丈宽的深坑,就是你家的小童被毒蛇咬了,现在又想这狼的问题,看来这甘茂确实是个怪人啊’。
“孟将军!兄弟们想敬您一碗酒!”射声校尉和越骑校尉过来请示道,此时的二人对于孟说是自内心的佩服,不单单是孟说的谋略胆识,还有孟说的气量人品,但凡是打了胜仗,多半时候,都是大将将所得的财物,悉数划拨到自己的腰包之中,但是孟将军并没有如此做派,而是将财物赏赐给了自己,如此一来,何人不想为他卖命。
甘茂笑嘻嘻的说道:
“行啊!孟说,我大秦国的越骑校尉,射声校尉可是难得的勇猛之将,平素里连我都要畏惧三分,今日就这样被你降服了?”
“丞相说笑了,我等都是秦王帐下的鹰犬!何来降服之说啊?来兄弟们,你我袍泽一场,也算是前世的缘分未了,干了!”孟说豪爽的说道。
“干了!”众位将士一同将酒水,从碗里,头盔里倒入自己的喉咙中。
这些粗犷的汉子,用喝酒这种方式来表达着自己对于孟说的尊敬,并没有过多的言辞,有的只是将内心的话语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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