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天的这句话,银面天王心中一喜。看方天的意思,似乎有放他们下山的意思,那么他不但不必落荒而逃,反而有可能保全住眼前的这一批属下的安全。在眼前这样不利的局面之下,这提议当然正中他的下怀。但他一眼瞥见方天那满含笑意的目光,却是心中一沉,自己的一忧一喜,竟然全凭对方的一言而决之,这实在不是一件可喜之事。心头阴云一起,又重新泛起无力的颓唐之感。
场中的三派联军也是一阵愕然。玄心派门下弟子怔怔地看着方天,虽然心中不解,但出于对方天的信任,倒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至于青城和峨嵋两派早已元气大伤,就连舔自己的伤口都顾不上,对于方天的决定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明悟道长环顾着所剩无几的门下弟子,每一个都伤痕累累,疲累不堪,只能勉强地站在那里不倒而已,心中一阵悲痛。不由暗忖:再要硬拼下去,是否值得呢?
华雷一怔之余,扬声道:“方兄,与他们这些异域贼子,还讲什么道理。方兄,此时正是剿灭中正邪教的大好时机,可千万不能放过啊。”
艳尼心痛淑慧宫的毁灭,自然不愿意放过银面天王这个首恶,所以对于华雷的话深以为然,用眼睛紧盯着方天,如果方天果真有意放过她的大敌人,她可就自己独自上去与银面天王拼命了。
痴僧就在艳尼的身边,对于艳尼的一举一动当然相当注意,眼见艳尼神色不对,不由猛地咳嗽了一声。
艳尼一怔转头,看到痴僧关切的目光,心中一软,目光也柔和了下来。
银面天王双目光芒暴闪,阴冷地笑了几声,大声喝道:“好!既然华公子如此说,那我们就血战到底,看看到底是鱼死还是网破!”
说这番话时,银面天王已存必死之心,忧虑即去,身上气势倏然攀升,一时威势尽展,一股霸道之极的气势四溢而去。双目精光暴闪,紧紧地盯着华雷。
华雷心下一惊,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便如猝然受袭一般,胸口一阵郁闷,引动了原本的伤势,面色立时惨白。
中正教门下听自己的教主说得豪气冲天,不禁大受鼓舞,齐齐大喝一声,其声势竟然不小。其间夹杂着那批黑衣军的西域方言,更显其彪悍的本色,尽显其决死一战的决心。一时之间,其悲壮之势竟然压倒了三派联军。
方天眉头一皱,蓦地一声长啸出口,其声如虎啸龙吟,顷刻间便压倒了中正教气势的反弹,原本心惊的三派联军得其相助,心神也逐渐镇定了下来。
银面天王紧盯着方天,心中暗自佩服,一种强烈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心间:眼前这个年轻人恐怕会是自己一生的劲敌。
方天居高临下,双目横扫,目光所及,每一个人都不自主地避开了那如寒星般深沉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他的目光扫过,刚才那阵骚动便平伏下来。
“今天死的人已经太多了,今天流的血也太多了……看看吧,这里倒下的原本都是活生生的充满着朝气的年轻人,而现在却都长眠于此,自此父母失去了慈儿,妻子失去了丈夫,丈夫失去了妻子,儿女失去了父亲……”
这番话语调悲凉,充满了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在场的众人心有所感,全都怔怔地听着,望着那些横卧在地上的同门师兄弟们,想着自己的父母妻儿,勾起了各自的心事,心中悲凉得很。有些个别暴戾的人却不知反醒,但在场中这种异样悲壮的气氛之中,却也不敢造次,只好静静地听着。
“不管是中原人还是西域人,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父母妻儿,都有活下去的自由和愿望。而今天流的血却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方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话题一转,“五十年了,西域武林和中原武林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该到了解决的时候了。”
“银面教主,我已经知道阁下的身份来历,阁下在西域武林地位尊崇,又何必屈尊亲自前来扰乱中原武林,徒造杀孽呢?至于中原与西域之间的矛盾,不如就由我们双方各自集中人马,约期一战,到时再一决胜负如何?”
银面天王神色不定,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怎么可能?他却不知,方天所说的知道他的身份仅仅是指他已经成为了洛伽大师的转世化身而已,至于他东方杰的身份除了他的母亲之外,还没有别人知道。
“银面教主,今日是战是和,就由阁下一言而决!”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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