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迦没想到只是在片刻间,天幽宫便有三人已来到自己身边,虽然诧异,但既知这些人都是自己前生的故人,心中也随之涌起一股莫名亲切,当下拉着达摩克利斯的手,殷殷问道:“你是天幽宫的北相?”达摩克利斯心中激动难言,嘿嘿两声,与刘迦四手紧握,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刘迦体感过处,不禁暗暗奇道:“这人体内竟有神力,也是个修小宇宙起家的,不知与玛尔斯是不是相识?”
戈帛走到两人身边,微微笑道:“宫主,万劫不见,您老人家可好?”刘迦虽然尚未全然明白前事,但已在越来越多的事实与回忆中不断地确认着自己的曾经,当下点点头,拍着戈帛的肩笑道:“我有一次在回忆前生之事时,曾在那画面中见到过你,你当时直言进谏,我的印象很深。”戈帛爽朗笑道:“戈帛面目丑陋、语言乏味,让宫主笑话了。”达摩克利斯在一旁摇头笑道:“当年天幽宫东相,智勇双全、机变万千,倘若连你也是面目丑陋、语言乏味,天幽宫岂不成了蠢材集中营?那宫主的脸可往哪儿搁去?”
三人正在开玩笑,刘迦心中忽的一震,立感又有数人已接近此处,正欲细探,却发现那能场感触转眼即逝,不觉微微一怔。只见那达摩克利斯一脸不屑之意地哼道:“自不量力的傻瓜,以为镇界如意尺是三岁小儿的玩具不成?任谁也能抢去的?”
刘迦听得此语,心中一片雪亮,不禁暗暗叹道:“刚才那正在接近此地的数人,还未现身,就已被这达摩克利斯在动念之间便杀了,倘若我未曾修过原力,只怕还真难以明白眼前之事。这二人当年分居天幽宫东北二相,那修为果然大非寻常。”但隐隐又感到这伙人做事过于率性,只怕终会惹下太多祸事。
他心中所思之事,虽然未说出口,但两人辨色之间,已立知他在想什么,那戈帛笑道:“宫主不必为这些无知宵小而大发慈悲,倘若我等手无缚鸡之力,那死的人便是咱们了。这些人见着好东西,就想强抢豪夺,也算死得理所当然。”
说着他见刘迦一脸不以为然之色,便不再继续下去,转而说道:“宫主,咱们尽快离开此处吧。那镇界如意尺打开的瞬间,诸天诸界的能人异士想来已尽皆知晓,咱们若在此久留,不知还会遇到多少这样的追踪者,虽然这些无知之徒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可宫主既不愿多杀,大家还是暂避为宜。”
刘迦闻言暗道:“这戈帛片刻间便知道我心中所想,也算精明得很。”沉吟片刻,对那镇界如意尺略略探识,已明其理,当下点头笑道:“刚才我听你这么说,以为这尺子就像一个通讯仪似的,只要带在身上,别人就能追踪我的信号,刚才探识了一下,才知道那信号只是在打开的刹那才会向外发射,不会老是发射不停,否则不管我逃到哪儿,不是一样被人找到吗?”达摩克利斯笑道:“宫主所言不错,咱们换个清静地方,慢慢聊吧。”
说到此处,刘迦转身对馨红儿笑道:“馨红儿,你也和咱们一起走吧?”馨红儿自从见到戈帛和达摩克利斯现身之后,自知身份低微,一直在他身后静立不言,而眼前的东北二相,竟也对她视而不见一般。此时她听得刘迦问话,立时欠身笑道:“全凭宫主安排。”
刘迦指着正在地上盘腿入定的玛尔斯等人,对戈帛三人笑道:“他们都是我兄弟和朋友,我适才带他们一起修练原力,不知他们为时才能出境呢。”
话音刚落,却见玛尔斯身后金光大现,一个巨大神影急闪而过,跟着玛尔斯一跃而起,呵呵笑道:“老子现在是十分之二战神了!”转头看向刘迦这边,立时惊呼道:“达摩克利斯!你怎么在这里?”那达摩克利斯也同声叫道:“战神!你在这里干什么?”
刘迦闻得此语,立时笑道:“虽说宇宙大得要死,看来要遇上熟人也并非是件太难的事情。”达摩克利斯转头对刘迦笑道:“宫主,这战神虽是我的后辈,却也是我的老相识了。他虽然只是修行了几十万年,但天赋异秉,进境极快,当年我受伤之后,与他数次交手,也只是和他打个平手而己。”
玛尔斯听得此言,立时上前笑骂道:“老达,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受伤之后,所以才和我打了个平手?也就是说你没受伤时,早灭了我是吧?有你这么称赞别人的吗?好像是借机称赞自己是吧?”
达摩克利斯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如果你没被宙斯打伤的话,现在立刻就会痛扁我一顿是吧?你小子的本事虽然不是最大的,可吹起牛来,神界无人能比。”玛尔斯一脸涨红,正要接着再骂,却听刘迦笑道:“好了好了,老玛,别争了,反正你现在是个穷神,也被人欺辱惯了,等你恢复剩下的十分之八再揍人吧。”
玛尔斯被人踩中痛脚,知道辩无可辩,当下郁闷之极,不再说话。
刘迦正欲探识众人修练状况,却见这群人一个接一个地竟相站立,人人脸上神采弈弈,各自在其修行基础上都得以极大提高,不仅对原力有了深刻体验,那原先的修行积累也在修练中相辅相成地得以飞速提升,他不禁开怀笑道:“不知当年我是怎么想出来这么有趣的一种修行方式,那修行者从前的修为与原力不仅没有冲突,反倒是相互助力,一齐进境。说起来,那原力练的就是念力,多少也算是一种精神吧,咱们这可是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两手抓,而且两手都过硬了。”说到此处,他心中暗暗寻思:“咦,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要两手抓这句话,是谁说的?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个修行高人,否则何以知道这甚深的修行要诀?了不起。”
刘迦正在一一探识,却听见戈帛和达摩克利斯同时惊呼道:“安若微在这里?”那声音略带颤抖,竟似遇见极恐惧之事,很难相信这句话是出自天幽宫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二相之口。
刘迦顺着两人的眼光看去,却见两人圆眼大睁所注视的方向,正是崔晓雨。他心中一凛,猛然想起当年和玄穹相见时,也听见玄穹对着崔晓雨叫过“若微”这个名字,不过当时玄穹立时便知道认错人了。本来他一直以为天下容貌相似者甚多,偶尔被人认错,也是常事,但没想到戈帛和达摩克利斯也同时认错,不禁暗暗摇头道:“这两人定是认错人了,却不知那安若微是谁?竟和晓雨长得这般相像。”
念及此,他见崔晓雨神情有异,便走到崔晓雨身边,拉着她的手,转身对二人笑道:“你们认错人了,她叫崔晓雨,是我妹妹,你们说的那安若微是谁?和晓雨长得很像吗?”
却听到身后崔晓雨柔声道:“哥,你快走吧,走得离我越远越好,现在就走。”刘迦闻言一怔,转头对崔晓雨笑道:“晓雨,大家认错人这种事,也是常有的,你不必……”说到此处,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奇异的感觉,立时问道:“晓雨,你是不是在修练原力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那原力修的是人的念力,修为不够可能也会产生幻觉的。”
崔晓雨脸上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哀伤,那极度的痛苦竟再难掩饰,一滴泪水滑落脸颊,但依然柔声道:“哥,你快走吧,再不走,就要终生痛恨晓雨了。”刘迦自从认识她以来,从没见过她如此忧伤,不知发生了何事,当下握紧崔晓雨的双手,轻声问道:“晓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难过?”
那话音刚落,却见崔晓雨适才忧郁的神色已然不再,一丝异光闪过其双眸。刘迦正在诧异,猛然间一股回旋之力从崔晓雨体内莫名升起,这股力道来得之快,初时全无征兆,刘迦没有防备,元神被猛然拉出,他大惊之下,心念急转,元神又立时回归。
刘迦不知眼前发生了何事,大叫道:“晓雨,你这是在干嘛?”可他没有得到崔晓雨的回答,反倒是双手蓦地被崔晓雨死死握住,浑身猛然一震,混元力随着狂泄而出。眼前这一切变起陡生,来得太过突然,倘若面对其他人,他一定立时动念攻击对手,可面前的人是他最信任、最体己的女子崔晓雨,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盯着崔晓雨面无表情的样子,任凭混元力急速倾泄。
正在急切处,忽感崔晓雨手中力道略有松动,他立时挣脱,向后退开一步,同时惊声道:“晓雨,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吸我的混元力?你哪来那么大的力道?”
他既挣脱崔晓雨双手,神识立时清醒,这才注意到崔晓雨之所以会放手,却是因为戈帛和达摩克利斯二人眼见势急,已疾扑而至,分攻其左右,使得崔晓雨不得不回身迎敌。刘迦知这二人修为甚高,当心一招之间便将崔晓雨当场毙命,立时动念推开戈帛袭向崔晓雨的长臂,同时指力急射,欲将达摩克利斯手中长剑荡开。
却见崔晓雨面对两大高手,毫无惧色,趁着对手的长剑被刘迦荡偏之际,右手五指幻化,将达摩克利斯长剑夺下,反手将对手震开。同时左掌劈出,一股尖锐劲力竟起刺耳破空之声。戈帛动念闪开,但那能场惊闪之处,仍然大受冲击。他一转避开,正欲复攻,谁知崔晓雨那力道居然随之转向,曲折攻至。戈帛应变极速,一转不停,再转不休,同时双掌翻飞,化空手印连连卸力,瞬间已将力道移向一侧。他于眨眼之间经历生死险境,心中恐惧之极,正在庆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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