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进王府来当给本王的谢礼了!”
他压着嗓子置气着,吴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回道说:“王爷,事情或许另有原因呢?还是得查一查那套红宝银鱼盏真正的来历才行!那套东西还在郡主那儿呢!”
“嗯,这自然是要查的,已经让人去曦园取那套杯盏了。倘若这套家伙事儿真是从晋江哪户染了瘟疫的人家取出来的……本王就真得去信好好质问一下林巡抚了!”
心中虽然多是猜测,聂炎熙也是不想相信自己后院的女人会做出这等愚蠢的龌龊事来。
可他毕竟不如青鸾的速度快,昨儿个阮嬷嬷已经给南宫家的人递了信儿,好好查一查晋江瘟疫的事儿,并且将这套杯盏的图给画了出来,让南宫巽派人好好查验,是否在晋江有人家被偷了,或是应该销毁的器具被人私藏。
想来,林兆文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倘若真有了错儿——被自家人先找出来,倒也算是幸运的!
阮嬷嬷没敢提这瘟疫与杯盏竟然和青鸾的病有关,生怕南宫巽盛怒之下直接去寻了林兆文的麻烦,到那时候,怕是宸王这边的面子也挂不住了。只不过,要查清这件事,怕是还得花上些时日。毕竟京城距离晋江遥远,光是来回路上就要折腾掉个把时日了。
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百无聊赖养着病的聂青鸾,突发奇想,趁着没人来叨扰自己的这段时间,竟然提笔写起了戏文来。
容若好奇,不知自家主子会写出个什么样儿的戏来。她识字虽然不算太多,但是这般简单的戏文自然能够看懂不少。
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却是被青鸾的想法给吓着了。
“主子……你……这……这是要做什么?”容若怀里正揣着新被褥,娇小的身子骨却是抱着这么一大团被褥姿势十分有趣。
青鸾愁着她嗤笑了一番后,才正色回道说:“我觉着昨天路过姚府,竟然看见这般事情,还让我留了心,多半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这桂府小姐明显死得冤,却没有人为她说过一句话,实在可怜……可是,我们王府与那两户人家毕竟没什么交情,贸然去询问必定会惹出麻烦。所以我觉得,或许可以让旁人去揭露此事!戏文写成了之后,可以让戏班子去演;演戏之余,还能让那茶楼酒肆中的人闲谈一番!这种官僚富商后宅的奇闻异事,不就是普通人最为津津乐道的东西吗?想来,我这写戏文的,或许也能走红了呢!”
容若铺好了床榻,听着青鸾的话,不禁咽了咽唾沫,尴尬地看着她手里的笔,“主子……铁了心要搀和这事儿?”
“嗯,铁了心的!”青鸾说完,回眸望了一眼容若,忽地娇笑了起来。
瞧着主子这般调皮,容若兴叹着,不用吴太医再来诊断,郡主的身体一定是恢复了,而且恢复得很彻底!
当所有人都在焦心着正秀阁那儿音姐儿的高烧,曦园这里却是一片其乐融融的。
虽说知道青鸾在写戏文的只有容若琉璃和阮嬷嬷三个人,但就瞅着她们仨嬉笑言谈,其他人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主子如今是恢复当初了。
“要我说那三小姐突然也得了病,必定是昨儿个乱说话给遭了报应的!”
“我也这么觉得!明明咱们郡主身子都好了,她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就这个节骨眼儿上病了?”
“昨儿你可见着王爷训话了?三小姐还狡辩呢!别说,咱郡主身体底子好,如今竟然大早上起来练八段锦,咱们这一群也什么事儿都没有,肯定不会是什么瘟病!”
“就是就是!”
小丫头们围在一起聊着,琉璃路过这一小撮人,咳嗽了一声。小丫头们见着琉璃,知道她也是个好说话的,都是吐了吐舌头傻笑了起来。
琉璃瞪了她们一眼,言道:“切记别让其他院子的人听见,否则咱主子可得遭罪呢!”
小丫头们连连点头,个个都瞪着眼睛捂着嘴,目送着琉璃进屋子伺候主子。
在这宸王府里头,下人们会称呼为主子的,也只有宸王与青鸾。
虽说聂云哲有世子头衔,日后也必会是承袭亲王之人。可是,青鸾的郡主头衔却是皇帝在天降吉兆之时特意亲封,更何况,她的名字都是皇帝给起的。
如果不是姓聂,怕是宫中皇子们,也会抢着要娶青鸾为妻了。
青鸾在宸王府中的地位,一直都让林氏与聂音眼红。而今,那两个总会来找自己麻烦的人没了空闲,青鸾乐得自在,不过半晌,戏文竟然就写出了一半儿来。
“容若,这京城里头哪家戏班儿最火?等我这戏文写完了,咱去会会他们!”
青鸾正在兴头上,却不料听外面的琉璃慌张而来,“不好了,主子,那正秀阁里头七八个都倒下了!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毛病!”
而青鸾听了这话,却是生生回了一句:“活该她乌鸦嘴,这回真应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