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定着上巳节给青鸾办了及笄礼的,谁知竟突发了这么一场高烧,青鸾至今都未曾能记得全过去,哪怕是宫中几位皇子来访探望宸王,她都没能叫得出人名儿来,更别提曾经被鲁国公家大公子提亲的事儿,必定是一星半点都想不起来。
实在是对此人没有印象,青鸾自然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无奈,聂炎熙自知家里的这闺女是个强扭不得的,更何况她一个不高兴,就会入宫去对着皇后诉苦一番……毕竟她才大病初愈,于是做父亲的也只好由着她的性子,言说等她遇见了合适的人提亲后,再办及笄也行,反正最晚二十岁……
得了这份允准,青鸾足足乐呵了一天一夜。
趁着空闲,容若给青鸾准备好了一盘儿从南边刚进贡来的鲜果,还是昨儿个三皇子特意带来给宸王府的青鸾堂妹尝个鲜的。才放下手里的七色窑变五瓣瓷盘,那盘子里果香四溢马上就引得青鸾食指大动。容若见她心情正好着,悄声问道:“郡主,之前突然跟阮嬷嬷演的那出……是不是故意要看谁会出卖主子呀?”
青鸾轻笑,放下了手里头的银叉,看着容若言道:“我总觉着,林夫人对我曦园里的状况了如指掌。否则,音姐儿怎么能料得那么准?趁我正想要添新茶具的时候给我送来了那套银鱼盏……这时间掐得可是极准!你想啊,若是昨天三皇子送来的是我想要的茶盏,今天音姐儿就又送来一套,我可会觉着惊喜即刻就收下?”
容若反应极快,摇头回道:“既然有了新的,那多半都会把三小姐的礼给推辞了吧!东西再好,能好得过皇家人送出来的礼?”
青鸾撇了撇嘴,“不错,她们就是瞅准了这个空儿,所以我这不夸她们掐捏得准吗!本想着,音姐儿那阵子挺老实,该不会使什么猫腻。况且她们从前毕竟没做过什么害人性命的事……”
说到此,青鸾早收起了笑容,面露狠厉,指甲扣在那紫檀木嵌螺钿的桌面上,“而这一回,她们可是捅了大篓子!估摸着再有几天,南宫舅舅那里该能得到准信儿了吧!只要有证据能证明那银鱼盏是从疫区的哪户人家里偷拿的——那背后与林夫人联手的人,也必然会一起遭罪。我猜着,那林巡抚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容若吸了口冷气,无奈地松了肩头,耷拉着脑袋:“也对……咱们曦园里的事儿,还有主子你的喜好想法,如果不是近身的人,怎么会知道那么清楚?难怪主子怀疑咱们院儿里有人给林夫人通风报信啊!还好早早想到这个茬,否则真不知道往后还会出什么事了!”
青鸾再次拿起了银叉,在那各式花样的鲜果上打着转悠,想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颜色入口。
“咱们这儿她出不了手,不代表她不会对旁人出手。毕竟,母亲和大哥也可能是她们要对付的人。真弄不明白,咱碍着她们什么了?对了,此前萱姐儿好不容易让升哥儿送来了荷包,就是要我小心着母亲那里……咳!一会儿陪我再去一次锦园吧,这些天我干脆就一直陪着母亲得了!”
她丢下了银叉,想到了此事,就完全没了胃口!
南宫月是对自己真好,加上了曾经留在聂青鸾身上的记忆,她很明白,南宫月对于青鸾而言,是这天上地下绝无替代的存在,在她的心底里,母亲可是比父亲重了太多!
不知不觉中,她早就已经与聂青鸾这一重身份融合成了一体,越发得觉着这些就是自己的事儿了。
择时不如撞时,她紧接着就让容若干脆捧着这果盘,即刻就起身去锦园见母亲。
还没离开曦园,就遇见了新提为二等丫鬟的夕拾。阮嬷嬷选了的两名丫鬟,一个是从三等提拔上来的,因为在玲珑的这件事上,她帮了阮嬷嬷大忙,算是立了功的,颇得阮嬷嬷看好。另一个则是南宫月特意送来的,青鸾就给这两个丫头起了朝花夕拾的名字。
夕拾平日里脸上总是带着笑,圆脸蛋儿上的两只小酒窝倒是与青鸾有些相似。青鸾见她忽然站在院门口有些魂不守舍,难得露出这般神色。青鸾上前时,夕拾赶紧福了福身,只听青鸾问道:“怎么了,难得见你这般紧张……出什么事儿了?”
夕拾没敢抬头,只是老实回答了自己的听闻:“奴婢先才路过锦园,见宋嬷嬷带着吴太医去了锦园里头,后脚就瞧见王爷也去了!”
青鸾一蹙眉,心道不妙,提起步伐就赶紧冲去了锦园。
正秀阁中,林氏正悠哉品着茶。聂萱坐在她身旁,浑身不自在。她也听闻了锦园里的事儿,虽然不知详情,但多少都有些忐忑,毕竟南宫月出了状况,就有可能是林氏暗中做了什么。
“娘亲!”聂萱很难得地这么叫了林氏一声。林氏倒也惊喜,见女儿这般乖巧,心里头甜丝丝的,“萱姐儿,何事啊?”
“见娘亲心情不错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聂萱故意装作不知锦园中事,只听林氏答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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