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才走了一小会,从一旁的岔道突然冲出来个人,估摸是滑,那人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正好倒在芸露跟前,吓得她尖叫一声,往后一退,脚一滑摔了,手上的篮子也随着摔倒在地,幸而冬天穿的厚,不怕摔伤。
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那人还躺着,她定眼瞧了瞧,那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仿若昏过去了一般。芸露有些怕,做了会思想斗争,还是喊了几声,见他未应,又颤颤巍巍的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推了推他,可他还是没有反应。
芸露多瞅了他几眼,看着他身形略觉熟悉,因着他摔下来的时候是趴着的,脸又朝着另一边,天又黑,倒是瞧不太真切。
她又往前挪了挪,蹲下去想扶起他,不看还好,一看可把她吓坏了。这人不是淳于显还是谁,更可怕的是,这下凑近了一看,发现他趴着的地方变红了,显然是他流的血染红了雪地。
一想到淳于显那么美好的人竟受了这么重伤倒在雪地里,芸露也顾不着害怕了,先是探了他的鼻息,还有气,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将他身体翻过来看他伤势如何。
淳于显是伤在腰部,是刀剑之伤,很大很深的一个口子,这会估计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芸露将他受伤的地方的衣服口子撕大一点,抓了一把干净的雪在手里化成水将伤口粗略清洗了一下,又在他身上翻出它随身带的金创药,涂在伤口上,不一会那血就止住了。
多亏了上次淳于显说给她拿消肿药,路上他就跟她讲了他随身都会带金创药,这药有止血愈合伤疤的功效,还拿出来给她看了,所以她才知道他身上有药,若不然这血不止,等她背着他回到县里,他都可能因着失血过多而亡了。
芸露也不敢多忙活,简单止了血,又从他身上撕下块布简单包扎一下就打算背着他往前走了。这雪又下起来了,若不找个地方避避,怕第二日被人发现之时,两人都是冰雕了。
她虽从小做农活有把子力气,但是这是个成年男子,还是个很健硕的男子,她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她背起来还是很吃力的,加之雪地路滑,又还在下雪,更是难走,单凭她的力气要走到县里谈何容易,再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时也找不到人帮忙。她也没想着就回去,而且想找个地方避一避,而不远处她知道有个小石洞可以避避,她还是有一次随着一对夫妇走路从镇上到县里,碰巧下起大雨了,那对夫妇带着她来这躲了一次雨才知道的。
虽不远,可她速度慢,平时几分钟的路硬是被她走了一刻多钟才到。那小石洞虽不干却也淋不到雪,能避避风雪。芸露将淳于显放至地上,喘了口粗气,打算缓口气,等歇息够了,她看了看淳于显的伤口,发现又渗出血来了,她将刚刚给他的包扎拆了,打算重新包扎一下。
这次她没那么草草的包扎了,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救人命要紧。不多挣扎,直接将他衣服解开了,那样更好包扎。
解开衣裳,看了一眼他的上身,那粗粗浅浅的伤疤让芸露一惊,这是受了多少次伤才会留下如此多的伤痕,难怪会随身带着药。当然,她也就心惊一下未去深想,毕竟当务之急是将他的伤口包扎了,免得再流血。
她还给他重新洗了一遍,自然只能拿雪擦,弄干净点了又涂了金创药,还是撕了淳于显的外衣将他的伤口包扎了。芸露倒想撕自己的衣服,可布料太粗糙,单不论以她的力气撕不撕得开,即使撕开了,用这么粗糙的布料只会让他更不适。
等重新包扎好了,又将他衣服穿好,芸露累的跌坐在地,回想起刚刚遇到他的情景,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人也因害怕有些颤抖。她光顾着要救活他,倒忘了,他这样子,十有八九后面有追兵,就凭她这未成年的女娃子,来个成年男子她就没法子了。若是真来了追兵,两人只有等死的份。
都到这份上了,芸露万没有将淳于显扔在这自己先走的想法,即使刚刚在遇到的地方,她想到了,也做不到置之不顾。
如今,她只期盼着他的手下能先找到他们了,上次她是见过他手下飞檐走壁的能力的,一看就是有功夫的。而且这么久了都没有追兵追来,估摸是他的手下在后头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