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世界之树盘根错节的生命带外围,漂浮着一片混沌的虚空。点缀其上的赤色光华丝丝脉动,向诸神招展着生命的强韧,只是这片虚空和别的地方有些不同,沉沉遮罩的异化光雾在其上反常规地拼接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从外围到中部皆是游移着的灰白气旋,而最中心的圆形领域却透着淡薄的紫色光照。
圆形,代表着监狱圆环。
以太界。
监狱的铁门在身后合上,眼前依旧是熟悉的场面,坑洼的地,蛛网盘集的墙,以及深邃无际的恐怖走廊。艾肯看着这一切,面无血色。他努力维持自己的平衡,慢慢走到靠近墙的床边,那些过往的字迹残留依稀可辨。他只觉得双眼一黑,整个人瘫软下来。
他什么都忘了,忘了怎么回到这里,忘了发生的一切,忘了自己究竟是苦命的班德,还是永远意气风发的军师艾肯。所有艰涩的表象在感官中不再有任何回应,极度的落差令自己完全变成废人。魔法非常成功,在他看来那已经是超水准的发挥了,只是结果太过诡异。兰斯走了,约齐老师也走了,就连啼哭不止的艾茜也跟着消失在光里。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成功穿透了界域屏障回到了温暖的主物质界。冰冷将永远在他们脑后,或者在记忆中。但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成功呢,他依稀记得咒术接近尾声的时候他们三人身上都开始渐渐变成虚影,而唯独自己还是实质化地存在,他原本以为施法者将在最后一刻直接穿透位面,咻一声,就双脚离地飞升云归轨……但很可惜,他穿透的不是位面,而是冰冷的监牢大门。此时,红色的夺心魔布鲁赫正在一旁看着他,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者在为什么事而开心。
“你已经完成任务了,走吧,让我静一静。”艾肯开口说道。
“不错的小子,你的能力令我大感意外。”精神力回应他。
艾肯苦笑一声,整个人仰躺在枯草满溢的床上,双手摊开,这样子像极了钉在死刑架上随风飘摆的尸体。“别说风凉话了,失败就是失败了,我现在依旧成为了你的犯人,想要读数?拿去吧,不用什么刑罚,我可以好好待在这里,开心地迎接未来的每一个黎明。”他眼睛咋也不眨地说,无尽的叹息并非出自喉管,而是那宛如死者的眼白。
“一次送走三个人,这在整个以太界中也是前无古人的,刑官班德,我还是应该谢谢你,至少让我报复了那个万恶的独裁者昆塔尔。”布鲁赫一根触手泛光,他用人类的语言说。
“昆塔尔还活着吗?”艾肯无力地问。
“活着,但被你吸取后所有精神力都消失了,他现在甚至还有些智障。界官已经命我取代他的位置,稍后我会好好去耍耍这个新玩具。你知道吗?刑官班德,这个大刑官的位置原本应该由你取代的。但这次界官没有发话,我只能先将你带到这里,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很多事情需要冷却。”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无所谓了。至少死以前我还有些成就。希望他们能过的好吧。另外,别再叫我刑官了。”艾肯扬扬手,让布鲁赫离去,自己则闭上双眼,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等他再度睁开眼时布鲁赫已经不在了,艾肯深深吐出一口烦闷,将头埋在草堆中抽泣起来。双拳一次次击打柔软的草垫,那份忧愁与懊恼瞬间达到了顶峰。
许久之后,他还是重拾心情,慢慢坐回墙角,靠着那些冰冷的字。
“老师,你还在吗?”随后,他在墙上刻上一行字。并紧紧盯着墙上的变化。但是一分一秒过去,墙上毫无反应。
位面穿越咒是成功的,这点毋庸置疑。因为谁也没有在这个咒术中发生异变。但是自己却被留了下来,这点才是最令人费解的。只不过令他心痛的是老师和摩摩尔一起放弃机会所换来的努力却没有成效,那片禁瞳依旧在自己身上,所以无法带往主物质界。而那个穿越咒也在脑海中消失了,再也不可用。
“艾肯,你在吗?”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艾肯霍地跳起来,仔细评估这个幻觉般的声响。
“特瑞,特瑞。是你吗?你是来带我走的对吗?”他仿佛突然间抓住了救命稻草,喜悦和振奋一拥而上,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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