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都这么晚了,我腾地从床上做起来,努力回想了一下我睡之前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只记得我爸拿着红信封在我眼前晃的事情了。
卧室里只有我自己,这个时间谭立旋应该去上班了,我爸不知道在哪里,我需要跟他谈谈。
浑身跟被人打过一样难受,我下了床往外走,才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在说话。
“我们要不要告诉她,不说也瞒不了多久的,别到时候再刺激到她。”这个声音我不用用心听也知道是老爸。
“我也这么想,可是到底是谁盯上我们了,那些事情过去十年了,干嘛这时候翻出来,是冲着我爸爸来的吗?”
我小心地吸了口气,现在说话的是谭立旋,听他提到什么十年,我下意识就想到了唐峰。
我爸接着说,“那个孩子也回来了,他怎么还当了警察呢……”
老爸的话似乎没说完就停下了,屋子里一阵沉默。
我还是有点头晕,扶着墙站稳了就在想,老爸说的那个孩子一定是指那个嘴癌的唐岭。
是啊,他为什么会当了警察呢,我也想知道。
屋子里响起倒水的声音,我知道这是谭立旋在泡茶呢,他只要在家里就离不开茶水。
水声没了之后,谭立旋才说话。
“不行我找赵队谈谈,阿姨的案子不是必须那个人参与吧,我听说那个人也不是刑警队的人,他是省厅的,好像是之前办案受伤了就暂时到奉市刑警学院教书的,我今晚就约赵队。”
“好。”
他们说到这里又沉默了下来,很快我就听见有脚步声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我赶紧坐回到床上。
刚坐稳当,谭立旋和老爸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他们看见我醒了有些意外,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谭立旋坐到我身边先开了口。
“醒了啊,感觉怎么样,头晕吗?”
我点点头,“还有点晕,我怎么了,昨晚我是不是又那样了。”
谭立旋整理了一下我额前的头发,温柔的说“今天别出去了就在家里休息,你就是太紧张了才晕倒了,没事。”
我试着回忆,可是只记得老爸晃着红色信封在我面前的情景,也许谭立旋说的没错,我是太紧张了。
可是怎么能不紧张呢,生我的老妈失踪了下落不明,我又看了那段监控视频,没情绪崩溃大哭小叫就不错了。
我看着老爸,“爸,你拿着的那个信封是我们收到的那个快递吗,我就记得这些了,你昨晚拿着那个说什么了。”
老爸拧着眉头看着我,“那个是你们的,可是……我上个礼拜也收到过这样的红信封,里面倒不是什么画。”
我很意外地看着老爸,“你也收到了,里面是什么啊,到底什么情况,也是明廊公墓寄来的吗!”我紧张的抓着谭立旋的胳膊。
老爸瞟了一眼谭立旋,“我的不是明廊公墓寄来的,是从老房子那个地址寄来的,信封里是一封信。”
老房子……老爸的话让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疑惑的看着老爸,老爸又看了一眼谭立旋。
“是唐峰家的老房子。”
我更意外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什么信,你带来了吗,爸。”
谭立旋也站起来,他扶着我让我别激动,小心一会又晕过去了。
“你闭上眼睛冷静一下,蒋老师的信没带来,不过我们研究了快递上写地址的笔迹,我们收到的和蒋老师收到的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我真的闭上了眼睛,闭眼的瞬间也觉得心脏跳得没那么快了。
看我渐渐平静下来了,老爸才继续说起他收到的那个红信封,他说上礼拜他吃完午饭刚坐下打麻将,手机就响了,对方说是送快递的。
老爸当时就觉得奇怪,他从来就没收过快递,一开始还以为是我给他寄了什么东西。可是快递拿到手才知道不是我寄的,快递盒子不小,可是里面只放了一个红色的信封。
“那个送快递的小伙子还好奇地问我来着,他说这么大盒子的东西这么轻到底是什么呢,我当时急着打麻将也没细看,晚上回家的时候才打开仔细看。”
老爸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他掏出一根烟来抽起来。
我着急的追问老爸信封里的信到底写了什么。
“也没什么,那是……反正你们都知道我那点事,就是唐峰他妈写给我的信,信里面是她跟我说准备跟唐峰他爸摊牌谈离婚的事情,那时候电话不方便,写信有时会还会邮丢了收不到,这封信我就没收到……唉,信纸都发黄了,当年我没看到……”
老爸说完,用力猛吸了两口烟,他整张脸都被烟雾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