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时,李狂参加第一次高考,头脑一热,帮助暗恋的女生田不辣作弊,当场被抓,最终,田不辣被江城大学录取,而李狂则被老东家——河西一中收留。
父亲李世人空手追他三条街,愣没抽到一记耳光,恍惚而不择路,被一辆摩的撞飞,住院三月,幸而康复。
18岁时,李狂参加第二次高考,林中赏月,看到有人在小树林野战,欣赏良久,第二天将作文《忧与爱》看成《性与爱》,一鸣惊人,写出史上最豪放的零分作文,最后差一本线一分,填省内二本院校,扎堆,一溜到底,再次被老东家收留。
父亲李世人心有阴影,让李母持棍棒追之,李母狂追五条街,被一窜出的疯狗咬伤,住院一星期,幸而康复。
19岁时,李狂参加第三次高考,精神紧张,彻夜难眠,鏖战一天一夜,终于在最后一门英语考试中,打了个盹儿,一觉醒来,考试结束,名落孙山。
李父李母心有阴影,让精心饲养了一年的大黄狗“状元”追之,状元狂追七条街,被楼上掉下的花盆砸中,一命呜呼。
李狂觉得他的青春,就像一首悲情诗,全诗只有一个词儿——苦逼!三年征战,三次败北,花季、雨季、青春季,一眨眼全没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年?而他的名字,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李狂,狂尼妈啊!
“如果不能轰轰烈烈地活,老子就要轰轰烈烈地死!”
李狂抱着这样的信念,走到了河西镇外清冷的铁轨上,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拆下了一小段废弃的铁轨,然后,热情地拥抱着这一段铁轨,安安静静地横躺在铁道上。
如果火车过来,他会死,火车也会翻,这就是李狂追求的轰轰烈烈。他自己也知道,三年高考,让他已经有了严重的******倾向。如果他不死,他担心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来,现在至少、也许可能、大概会少害点人吧。
李狂安静地躺在铁轨上,等待着火车到来,他想起了一句充满无限正能量的诗:“面朝大海,人死车栽!”
“李狂,你TM就一脑残,居然敢在高考中作弊,你以为田不辣会喜欢你吗?”
“李狂,你TM太有才了,居然能将作文题目看错,你丫想千史留名吧?”
“你个龟儿子,黄瓜都没长长,就学人泡妞,读书读到猪身上去了?”
“垃圾堆里捡来的儿子果然脑残,老娘这回投资失误,亏血本了!”
“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学生,你是驴!我骂你驴,驴都不答应!”
“这就是咱校的那个范进吗?人还挺帅的。”
“帅有个屁用,脑子里全长着草呢!”
……
他是捡来的,爹不疼,娘不爱,没有朋友,也没有恋人,只有高考,只有无尽的屈辱与耻笑……
想到这些,李狂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火车越来越近的“咣当”声,像是提前为他敲响了送葬的锣鼓。
“我还是处男呢!”李狂无限眷念地看了一眼天空,一枚枯黄粗糙的草编戒指,晃晃悠悠地飘落下来,似乎要落到他的脸上。
李狂用力地吹了一口气,草戒没有被吹开,而是坚定地砸到他的脸上,砸得他鼻血横流。李狂陡然想起一则最近的新闻,大骂道:“尼妈,还是太空垃圾!”
“人死了没啥,脸不能脏了,这样投胎没准能分个好人家!”李狂想到这里,抓住草戒,抱着那截废铁轨迅速滚到一边。列车呼啸而过,李狂却动不了了,他不幸撞在一截裸露的钢筋上,钢筋当场扎入了他的头颅。
“若有来世,我定不负此名,做个真正的狂人!”李狂尽管满心不甘,却只能眼睁睁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血水渗透到李狂手上那枚简陋的草戒上,倏地,草戒绿光一闪,自动套到他左手的食指上,与此同时,一个神秘的声音回荡在李狂的脑海:“逃生系统开启:一,重生到平行时空,二,安乐死。请选择?”
“一!”李狂依靠着大脑里最后的一丝清醒,虚弱地说道。
下一刻,绿光一闪,李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