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黎宇住的东屋里,十来个青少年认真的在沙上练着字。今天学的‘学识改变命运’,这六个字深深地镌刻在他们脑里。
夜已深,他们都不肯起来。直至一个接着一个在白板上写下自己歪歪斜斜的名字后,方肯回家睡觉。
“带娣,你说阿花懂那么多东西,会不会与她识字有关?”
“肯定是,你看她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若不是她,我们能认识那些野菜跟药草吗?”
“我今天拔了她所说的毒鱼藤回来,它真的能毒倒鱼吗?”
“大力,你今天挖了不少草药给阿花,干啥用的?”
“我不知道,别管那么多,明天就会知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火把的亮光逐渐远去,说话声越来越小,很快融入夜色中。
不久,万籁俱寂。
村民们发现,近段时间,寨里的年轻男女老是聚在一起,举动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早上他们一起进山里狩猎,奇怪的是他们的猎物都是用布袋包着的。
一到晚上,他们就聚堆在黎铁头家里,耗到子时才肯回自己家。
“喂,大力,你们晚上去黎宇家干嘛?有啥好玩的?”
“聊啰(玩呗)!”吴大力越过流里流气的吴凌七,随口打发他。
“聊完聊(玩归玩),吾莫撩啀阿渺喔!(别去撩拨我阿渺)”
吴大力懒得理他,这人太口臭,也不屙笃尿照下自嘎的猫样(也不撒泡尿照下自己的猫样),居然敢觊觎寨花阿渺。
这天晚上,“嘭嘭嘭”,黎家的大门再次被人粗鲁地捶打着。
跋扈六婶再次光临,不理开门的黎铁头,带着吴凌七直接找到了阿宇的东屋。用力将门推开,里面十几个人诧异地盯着他们。
苟六婶走进去,看见他们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盆沙子。
马脸顿时一长,嗤道:“这么大了,还玩泥沙,你们羞不羞啊?阿七,枉你还抱怨他们不跟你玩,他们不怕丢人我们还怕呢!走,我们回去!”
“六婶,我们不是玩泥沙,我们是在学写字。”吴大力对自己这个亲婶子很反感,闷声道。
“哈,写字?你们这些穷鬼有钱请先生吗?笑死我了!”苟六婶夸张地大笑着,笑得摇摇晃晃的。
吴凌七紧盯着阿渺,眼也不眨的,“阿咩,我要跟他们一起玩。”
没用的儿子一见到黎渺就像呆头鹅一样,苟六婶也没眼看,摆了摆手,准备走人。
“马婶子,哦,对不起,是狗婶子,我们不是玩,是在学写字。”云夕梦指指旁边的木板,不知是用什么东西涂白的,上面写着几个工整的大字。
“写字?也好,阿七就留下一起学吧。”
“狗婶子,交了学费才能学。”
“什么?还要交学费?乱画一通就说是写字,谁知道是不是糊弄人的?”苟六婶说完拉起儿子就想走,谁知吴凌七嘟着嘴甩开她的手。
“那学费是几文钱?”苟六婶最疼爱这个儿子,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心里顿时没辙了。无奈地想,交就交呗,儿子开心就是了。这些穷鬼能交得起的,看来学费也不会多。
“几文钱?狗婶可真会开玩笑!俗语说,学识改变命运,学得好了,说不定封侯拜相,光宗耀祖,随便交个一千几百两银子吧。”
“啥?一千几百两,你讹我吗?”苟六婶叉着腰指着云夕梦准备开骂,想起有三个手指对着自己,于是又收了回来。
“只一块地,里面是否有东西尚且不知道,你就要人家赔偿10两银子。高官厚禄有钱也买不到,这可是谁都知道。一千几百两就说我讹你,那你就拿着这银子,看能否去买个官当当?”
“官是你说当就能当的吗?”苟六婶反唇相讥。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呢?”
好熟悉的对白,苟六婶恍然大悟,她脸上一红,讪讪道:“你是替笨铁头鸣不平,借此拾掇我吗?”
“狗婶子,你若不是心虚,会往那件事上想吗?我只是言语上讹你,你并没有损失。但是你讹了黎伯家10两银子,让他雪上加霜,这才叫过分。因果循环,总有一天,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的。”
跋扈六婶脸上忽红忽绿的,嘴唇嗫嚅着,最终是没发一言。拽住吴凌七灰溜溜地夺门而出,屋里的人纷纷鼓掌叫好
“好了,继续写字。”“好.....”
翌日下午,黎铁头家热闹非凡,闻讯而来的人围满了院子。
抬着、扛着的东西一放下,“哗”,惊叫声四起。
好多猎物哦,有四头野猪,两头山羊,一头大鹿,野兔、狐狸、山鸡、野鸭、大雁等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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