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欧阳将自己藏起来的两个包子拿出来,走到了方南浔身边,碰了碰他:“给!”
“还不饿,你留着吧。”
就在方南浔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肚子就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现在不饿你就留着一会儿吃。他们都有了。”
独孤欧阳把包子塞到方南浔手里。然后坐在了船头。
他拍了拍船边:“来,坐。我们聊聊。”
方南浔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你说,我们要是不是敌人的话会不会是朋友啊?”独孤欧阳问。
方南浔想了想:“呃…不会吧,可能会是最好的对手。”
“哎!可不是啊!若论文,我肯定比不过你,但是若论武,你肯定比不过我。”提到武,独孤欧阳还有些小骄傲。
方南浔笑笑:“那是,你可是未来的战神呢,对吧,战神!”
海上航船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天气。比如现在去,他们出发的时候还晴空万里,现在正从天边爬上来一大片乌云。那个小小的太阳马上就要被乌云吞没了。
过了许久,独孤欧阳从怀里拿出一小瓶药递给方南浔。
“这个给你吧,关键时候能保命。不关键时候你也能用它治伤。”
方南浔开玩笑说:“你不留着保你自己的命啊?”
“我现在又不需要。”
方南浔看着独孤欧阳:“这不会是毒药吧?能早日送我下地狱?”
“这是我母亲特制的药。每次我父亲罚我罚的狠了我都会吃一颗。你也不想还没上战场就先死在自己家里了吧?”
方南浔想了想,收起了药瓶:“也对啊!”
又过了许久。
方南浔像是犹豫了好久才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真的要折在这件事上了,你替我照顾好我妹妹行吗?她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我的亲人了。”
独孤欧阳答的很迅速:“我不!”
方南浔看了看旁边和欲晓倚靠在一起昏昏欲睡的白袅。满眼都是担忧。
“求你!”
“她不需要我的照顾。我是说她有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根本不需要任何一个人,或者是根本不需要任何一个男子做她的倚靠。”
“可是,我不放心啊……”
“那你就挺住了!不然这世上就会少了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清风里港。
禁卫军已经等在港口等候押送他们。
金契押送着刘泠到禁军面前:“棋中将,这个人就劳烦你送到天牢了。”
“职责所在。”棋中将回答。他上前走了两步“主上的气还没有消,你小心一些。”
“好。”
金契交接完之后就退到了一边。
棋中将拿出诏书:“忠苑学子回上艺阁禁足反省,等候询问。”
“只是这样?”方南浔有些怀疑,为什么方寒没有处置他?
“忠苑是这样。但是殿下,您不是……”
“我就说。”
金契在旁边说:“殿下,您需要跟属下来。”
“兄长……”白袅和楚玉成都想要过去,但是被禁军拦了下来。
方南浔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多事!回去!”
方南浔跟着金契来到了幽若殿。这个地方是白兰曾经居住的地方。自从白兰失踪以后方寒就下令锁了这里,任何人不得入内。方南浔没想到,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在这里?”
“是。主上正在里面等着您。”
在方南浔记忆里这是“幽若殿”这三个大字第二次出现在他眼前。第一次的记忆……是他回忆起来就浑身发抖的惨痛记忆……以至于到现在他见到这三个字都双腿发软。
方南浔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从门口开始沿着廊道被种了一圈兰花,犹豫长时间每人搭理已经破败不堪了。枯枝败叶间只有几棵小绿叶在顽强的生长着。院子里好像被蒙了一层灰色薄纱,即使在白天看着也是灰蒙蒙的。在院子最中间铺里一层鹅卵石。光亮的鹅卵石一看就是被新放进来的。
不用说,这是为方南浔准备的。
“跪下!”
屋子里传来了方寒的声音。
方南浔规规矩矩的跪在了那堆石头上。
日头从东方移动到头顶,又慢慢移动到了西边。
直到整个天空都变成灰蒙蒙一片的时候方寒的声音才再次传来:“进来!”
方南浔的双腿已经麻木,地上的石子仿佛已经嵌入了他的膝盖。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抬不起来。
正堂的门被打开,方寒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条短鞭。
刚要起开的方南浔又跪了回去。规规矩矩的拜了下去:“臣,参见主上。”
“我记得你以前都是说儿臣的,什么时候开始说臣了?”
“臣为公事而来,不敢逾越。”
“那你就讲讲什么公事值得你做出那样的事?”
“臣……”
方南浔刚刚开口,方寒的短鞭就抽了下来。
方南浔倒吸一口凉气,接着说:“臣奉命前往北泽,暗访过税之事。”
“你就是那么暗访的?”
方寒又是一鞭。
“我……臣错了……”
“罚你三十鞭,可有异议?”
“没有。”
“那你就给我好好受着!下次英雄救美之前想想后果!”
“是。”
最后一鞭打完的时候方南浔松了一口气。觉得心里悬着的什么东西好像放下了。此时他后背鞭痕叠加的地方已经开裂,鲜血顺着衣服往外渗。
方寒的怒气依旧不减:“起来,滚到屋子里去。别在这院子里给我丢人!”
方南浔艰难的从齿缝间挤出一个“是”,然后很吃力的用手支撑着地,强迫自己站起来。
屋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深色的梨花木桌子上摆放着两封密信,密信的上面是一根看上去韧性十足的藤条。
方寒走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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