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马宣华刚刚转过身,便被地上那人拉住裙角,听到那人道:“小娘子,你这是要作甚?”
“取烛火来,替陛下照亮一下!”
“不可!”吕方沉声道:“那些刺客只怕现就坊内,你若举灯,岂不是告诉他们我就这里!”
马宣华闻言一愣,旋即脸上现出羞愧的红晕来,想不到这吕方处这等紧迫的时候,还这般冷静如恒,自己相比他来,还是太嫩了。马宣华正思绪万千,却听到地上的吕方低声道:“我方才翻*墙时拉伤了自己的腿,烦请小娘子扶我起来。”
马宣华赶忙俯身抓住吕方的右臂,将其扶起身来。吕方坐定了,又低声问了些坊中情况,方才低声道:“还不知小娘子名讳,失礼了!”
马宣华稍一踌躇,低声道:“下乃是楚王马殷之女,随老父迁至建邺,困居于此地!”
马宣华话音刚落,屋内便立刻静了下来,陷入了一场无言的尴尬中,直到被外间的坊道间的人声所打破。
钟延规手提横刀,敏捷的从墙上缺口处跳了下来,刚刚落地,一旁的死士头目便上前低声道:“郎君,看地上的痕迹,那厮应该是往北面去了!”
钟延规点了点头,道:“不错,沈夫人住处便北面,那女子剑术群,身边应该还有几个人,那厮应该是往那边去了。”说到这里,钟延规狞笑了一声,道:“正好一网打!”
“走!”钟延规低喝了一声,五六个死士便冲入黑暗中,快步向沈丽娘所居住的宅院冲去。他们这些日子住崇化坊附近,早就将坊内的地形道路摸得一清二楚,就算是昏暗的夜里,也如同白昼一般。原来钟延规从妹妹口中得知吕方经常暗中到崇化坊里探看沈丽娘,便心知吕方根本就没有中自己的计策,相信吕淑娴的死与沈丽娘有关。而他将沈丽娘贬斥出宫,打入到这罪人居住的崇化坊中大的可能性是故意伪装中计,引诱隐藏背地里的真正主谋跳出来,再一网打。自己谋害吕淑娴虽然十分隐秘,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谋划的再怎么隐秘,但只要时间一长,以吕方的头脑加上掌握的庞大资源,隐情暴露是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既然如此,摆自己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了,吕方既然不愿让人知晓自己并没当真贬斥沈丽娘,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带上许多护卫前往崇化坊,时间也只能是夜里,这就给了自己伏击的机会,否则平日里吕方身边至少有数百亲军护卫,要想行刺根本是天方夜谭。至于时间,既然自己已经知道吕方会来崇化坊探望沈丽娘,那只需遣人宫门外伺探,只需看到形迹可疑的行列,便用信鸽向守崇化坊附近的自己出信号即可。反正这崇化坊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前来探望,往来的不过是些运送粮食蔬菜和生活用品的车队,和宫中出来的殿前司使臣迥然不同,不用担心弄错了。从现来看,整个行动执行的十分顺利,虽然还没有杀死吕方本人,但从方才那十几个拼死抵抗的使臣身上已经出了殿前司指挥使的腰牌,这已经从侧面印证了吕方的身份,只要城卫军赶到之前,将吕方和沈丽娘杀死,自己便大功告成。以自己对吕方的了解,此人平日行事十分隐秘,像怀疑吕淑娴死因这种事情,后抓到幕后凶手之前,绝不会告诉其他人。只要自己杀死吕方,自己就不用再担心有人将自己暗害吕淑娴的事情再度揭开了;而沈丽娘死掉后,钟媛翠就成为了唯一一个还世上的吕方的女人,无论继位者是谁,自然而然的登上了皇太后的宝座,自己作为皇太后的兄长,只要不被当场抓个现行,自然不用担心被人指控为杀死吕方和沈丽娘啊的凶手,而且介于吕方突然亡故留下巨大的权力真空,无论是谁成为继承者,吕吴的内部都不会立即稳定下来,各个势力肯定会为分享大的一块权力蛋糕而角逐,而自己作为皇太后之弟,却无差遣身,肯定会成为各方势力竞相拉拢的对象,只要善加利用,进入吕吴的权力核心并不是太难的事情。至于这十几个死士,反正他们平日里从没有建邺城中露过脸,待会事成之后,就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家丁将其灭口,也不用担心有哪个多嘴的会泄露出去。想到这里,钟延规目光扫过两旁剩余的五个死士,暗想:“也许都用不着家丁那一步棋了,等会若是沈丽娘再杀一两个,剩下的自己就能全部处置了,少一个步骤,便少一分暴露的风险!”想到这里,钟延规不禁嘴角上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