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厂督的张锐张公公!”
张锐彻底傻了,正德哼了一声,张锐的心如坠冰窟,他好恨啊,倘若段飞一上来就把朱德和口供呈上,他还可以用眼泪和谎言来应对,偏生这家伙绕了个弯子,自己刚才已经就李安、无想两人的事哭了两回,他才把朱德弄出来,自己就算哭得天崩地裂都没用了,这个段飞他好深沉的心机,好毒辣的手段,一点都不给人留生路啊!
正德其实已没必要看什么口供,朱德就在眼前,他的话已直指张锐,再看看张锐现在的模样,这个案子已是水落石出了,余下的不过是该如何处置张锐而已。
正德叫段飞回京其实目的就是为了整倒张锐,以钱宁整倒江彬,以文官集团整倒钱宁,再以通藩受贿之名整倒了以杨廷和为的内阁,正德这半年来玩太极上瘾了,张锐欲项豪之争就是正德挑起的,不过项豪整不倒张锐,反而被张锐所趁,正德顿时想到了段飞,段飞也没有辜负他的支持,绕了许多弯子,暗藏了必杀的一招,引张锐连连做出误判,最后才一击必杀,张锐输得不冤啊。
张锐爬到了正德身边,抱着龙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道:“皇上……朱德定是受了段飞所迫,这才胡乱攀咬老奴,老奴一心伺候皇上,皇上不要轻信他们的谎言啊。”
提起旧事,正德倒是有些心软,他叹了口气,说道:“张锐啊张锐,你叫朕怎么说你,你太让朕失望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朕念你没有功劳有苦劳,加上这只是你与项豪之间的私人之争,还未造成太大影响,这样吧,你身兼二职,也太操劳了,东厂的事太过繁杂,你不如放手交给别人吧,段爱卿,你善于分析,这东厂厂督一职非你莫属,你看……”
张锐大惊,叫道:“皇上,这可使不得啊,东缉事厂自从建立以来就一直是内官执掌,祖制不可改啊,何况内官便于行走宫中,有什么消息也更方便告知皇上,皇上,老奴有负圣望,皇上掳去我东厂厂督之职老奴心服口服,不过东厂不可由外人执掌,老奴推荐司礼监寇昴接手厂督一职,寇昴经验丰富威望、资历也足够,乃是最好的人选,请皇上圣裁。”
正德怒道:“祖制祖制,什么都祖制的话你就别吃熟肉了,咱们的老祖宗还不会用火呢,你的事还没完,你再啰嗦我就让你到冷宫刷马桶去!”
张锐再也不敢啰嗦,只好抱着正德的大腿,默默垂泪,正德向段飞望去,笑道:“爱卿意下如何?”
入主东厂,权力果然很大,不过势必会受到外庭内廷的强大压力,而且整天要跟手下一堆太监打交道,搞不好久了自己都会变人妖,段飞想想都有些毛骨悚然,见正德问起,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恩宠,臣自然是遵行不二的,不过皇上想过没有,臣初来乍到,北京城的大街都没走过几条,突然出任东厂厂督,只怕难以服众,臣觉得还是刑部右侍郎一职比较适合我,皇上,臣也想终日陪伴在皇上左右,不过臣还要替皇上办许多大事,整日呆在宫里只怕不方便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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