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亮笑道:“我们打下他,一则是为了报复齐严刺杀我们;二则可以削弱他的力量,毕竟他是我们的敌人,而且还是那种谋划甚大,潜伏很深的敌人,敌人的削弱,就等于我们的强大。三则这里有太多的粮食和钱财,这些都是我们现在急需的。大人每天晚上不是和大家讲课吗?不是有这么一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计较一地一城的得失。没了粮食和钱财,这几个村落一文不值。但要留守这些地方,却把我们的力量分散拖在了各个地方,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可就没有人手了。此外,分散就等于削弱,万一敌人对我们各个击破,那前往支援的援兵也很难到达,毕竟,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在这些地方还要受制于人。”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赵询,他最后的意思就是希望赵询能拿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这样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不在处处看人脸色。
听了司徒亮的话,几个哨长都陷入深思,也都渐渐觉得司徒亮所说是正确的,可就这么放弃了,他们又实在不甘心。
而赵询也在反思着自己,是不是也把地盘看的太重?虽说有根据地的势力方可成气候,但也绝对不能因为这些还无法彻底掌控的地盘,而丧失掉人手。对于现在的自己,人比地盘更重要。
司徒亮看着沉思的众人和赵询,意味深长的说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们现在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如何管理那些村镇?说不定上面一纸令下,我们就得乖乖挪窝,除非我们不听官府的号令,我们可以吗?”
“别说他们可以我们也可以。他们背后又齐严,官字两张口,只要有钱,就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在则说,我们有齐严的人脉吗?如今我们这么大的动作,难免会得到有心人的注意。如果不早做准备的话,到时候有可能就会人粮两失。好吧,就算我们秘密做得好,没人注意,但这几个地方有多少百姓,谁敢保证他们就一定心向着我们?在燕州府,我们虽然和司马云有过矛盾,甚至知道他和靺鞨勾结刺杀苏允的事,但是,只要我们不说出来,不损害他们的利益,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就是局外人。一旦和他们有了利益之间的纠葛,他们绝对会把我们往死里拍,毫不手软。”
“我们背后又苏允,但我们与他之间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以前,他利用我们来震慑司马云,让他不敢轻易下手,但现在看来,司马云根本就没打算再出手。再说,吃一次亏领一回教,半年下来,苏允身后也跟着部下三四千的各路义军。虽然我们实力最强,但也不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所以,在我们这里,他不会给予的太多。我还是大人说的那句话,我们只能靠自己,不能靠别人。”
司徒亮的一席话,各种人思绪翻腾,都静静的想着其中所代表的意思。
赵询笑道:“司徒亮,你说的很对,我以前想错了。那你现在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
司徒亮道:“收拢兵力,把所有的钱粮集中在最安全的地方,同时发展自己,做到最强的那个。”
赵询点点头道:“那好,现在看来,在整个燕州府,我们熟悉且安全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就是我们正在建起得坞堡,一处就是这里。坞堡太过明显,这里才是我们暗中最好潜伏的地方。这样吧,我们就以训练的姿态悄悄的把这些缴获的粮食和物资运到这里。这里的寨墙继续加高加厚,十几里的地方到处都可以修建粮仓,两侧的山壁也可以挖掘成仓库。司徒亮,你和周文举就负责这里的建设和安排,至于坞堡,差不多已经结束,到时候我们直接入驻即可。同时,除了招收流民和灾民外,又特殊手艺的人也要召集,特别是铁匠和制凯之人。”
“以后,这十几里的村落就是我们的地盘,这里的百姓也是我们的人,切不可随其欺辱,违反者,必严惩!”
“大人!我还有一点想说,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大人领兵作战,我不反对,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我还是希望大人不要亲自去办,不然还要我们这些下属做什么?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外面的士卒,都把家人的未来托付给大人,然而大人却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日后何人敢把未来托给大人?”
赵询听了只好苦笑不已,不过其他人却很是赞同司徒亮的意见。
看到赵询听进去了自己的意见,司徒亮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赵询年纪轻,个性独特,听不进劝。
夜晚,赵询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天上的圆月,听着不远处知乐的鸣叫声,不由的想起了以前和怜儿、馨儿以及自己几个兄弟一起扑蝉的经历来。
“怜儿、娘亲!你们好吗?我很快就会接你们过来,我要找这里打下一片天,为父亲报仇,让人再也不敢欺辱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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