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考古大家骆河的掌上明珠,打小就受到万千宠爱,再加上样貌极美、才智双绝,这才有了‘考古玫瑰’的称号。
玫瑰虽美丽鲜艳,但却有刺,若不是遇到父亲,母亲至今还是骆家的小魔女,肆意任性地享受着考古给她带来的快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过着朝不保夕、到处躲藏的日子,而且还失却了外公的宠爱,现在更是跟公公,也就是我爷爷,关系演变到这种局面。
“素贞,都是我不好。”父亲满脸歉意道。
“说的是什么话,跟了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像个男人一样,别整天低着头,小心孩子以后瞧不起你。”母亲笑道。
“他敢!我是他老子,小心我把他吊起来抽个三天三夜!”父亲怒道。
“你敢!那你就给我在屋外站三个月。”虽然我还没出生,但母亲已经护犊得很。
父亲立刻就蔫了,这个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对母亲并不是畏怕,实是疼爱到至极,所以处处都让着母亲。
“行了,不说这些了,赶紧收拾东西要紧。”
连夜收拾好东西,父亲带着母亲准备逃走,村里满是泥泞的土路,若是一般人,只怕走几步都费劲,更不用说是摸黑上路,但这些对于专业盗墓的父亲和考古出身的母亲,都不算难事。
可怀孕七个多月,本来就不适合长途跋涉,虽然母亲底子好,但也赶得满头大汗。
走出没多久,母亲的脸色越来越煞白,父亲这时才发现了不对,低声问道:“怎么了?”
“这肚子疼得厉害,像是……像是……”母亲咬紧牙关,“像是这孩子,不想离开这村子。”
本来没怎么多想,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母亲也惊呆了,更不用说父亲。
“怎么会这样!”父亲瞪大了眼睛,就算以他的人生经历,乍听这种情况,也不禁发怔。
“没事,我还顶得住,继续走吧。”
母亲硬是忍住了疼痛,脸色苍白得让父亲心纠,看父亲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比母亲还要疼上几分。
痛在彼身,疼在已心。
母亲就算掉根头发,父亲都紧张无比,更不用说眼前的情况,但除了硬忍着赶路,他还能干什么?
这时,父亲恨不得把邋遢老道千刀万剐,也对我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有了几分不满。
在最紧要的关头,怎么这生不安分,等你出生后,老子有得你好看的!
但没走出几分,这时阵阵火光亮了起来,刚适应了黑暗的父亲母亲不由得眯起了眼,等眼睛能适应的时候,心立刻变得拔凉拔凉的。
那些火光,是一个个火把,此时如黑夜里的太阳,将黑暗彻底驱散。
一个瘦巴巴的老头,缓缓走了出来,虽然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但眼神锐利,精神饱满,步伐矫健,完全就跟一般的年轻人无异。
更是带着沉重的威严,如大将出行,让人瞧得一眼,便压力倍增,胆子较小的,只怕会立刻被吓得软倒在地。
这个老头,走过天南,闯过地北,掏过帝王墓,睡过死人坟,在江南一带,他是盗墓之王,无人敢拂其脸面。
他就是我的爷爷,江南盗墓贼魁首,孙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