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天南已尽可能保持冷静,但异常安静的公司内,就连呼吸时节奏变化的声音都会被对方听出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想起来,自己上午亲手赶走了慕容水,才使得自己陷入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他也早已习惯了慕容水在身边,曾经不论遇到多么危险的处境,也绝对相信以对方的武力值可以铲平一切。
不知曾几何时,这股信任也逐渐变成了一种依赖感。
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留在自己眼前的只有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杀出一条血路。
徐天南仔细打量了面前二人一番,杨万里距离4米左右,小胖距离不到2米,如果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小胖,再从对方手中抢过电击棒,那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解决掉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杨万里。
莫名的信心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徐天南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领带,一圈又一圈缠绕在拳头上,模仿着慕容水的模样,摆出了战斗姿态。
反观杨万里却很镇定,他一脸轻松地看着对方,同时指了指徐天南的拳头,笑着道:“动作反了,你的左腿在前,所以应该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唔?”徐天南看了看自己的动作,脸上一阵发烫,随后将左手举高了一点,但内心却紧张得突突直跳。
几秒钟后,杨万里却依然没有攻击过来,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包烟,问徐天南道:“抽烟吗?”
徐天南摇摇头,“戒了。”
“不错。”杨万里点点头,随后走回到了办公室内搬出一把椅子,似乎是不想让烟味熏到对方,于是坐在了走廊内侧距离窗户更近一点的地方。
此时对方二人显得很是轻松,就连一直在戒备的小胖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坐在桌子上。
对面明显是在小看自己,徐天南心中燃起一股怒火,同时也深知打架时的气势非常重要,所以无论如何气势都不能丢,于是朝对方喊道:“喂!离我那么远,你还打不打?”
杨万里吐出一口烟,平静地道:“打,但不是打架,而是打赌。”
“赌什么?”
杨万里道:“慕容水。”
徐天南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什么?”
“你若赢了我,我随你处置,但是你若输了,就永远从慕容水身边消失。”
徐天南简直不敢相信,这明明是今天自己的台词,结果却从对方的嘴里说了出来,此时他脸上挂满了怒容道:“你并不喜欢慕容水!”
“哦?”杨万里一听这话来了兴趣,自嘲般笑道:“看来还是被你发现了。”
危机暂时接触,徐天南心中一怔唏嘘,于是也坐了下来,解释道:“喜欢一个人的表情是藏不住的,但是在你看她时的眼神与笑容,都是假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与我之间的博弈或许对你吸引力更大吧?”
杨万里点点头,“没错,所以慕容水那个姑娘对我来说无非就是那天晚上求婚的借口,只要把你们所有人都引开,2号与3号即可顺利完成刺杀杜永支的任务。”
徐天南道:“不管赌什么,你都胜不了我的。”
“这么自信啊?”杨万里似乎很喜欢对方这股自信的感觉,于是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黑色小盒子,按下开关,随着小盒子发出一阵“嘶嘶”的电流声后,在场所有人的电子设备都已失效。
杨万里不再担心对方携带录音设备,于是掐灭了烟头,走到徐天南对面坐了下来,说话时也不再隐瞒,问道:“徐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人吗?”
徐天南道:“曾经有人说过,你是一个正义感极度强烈的人。”
“没错,我痛恨那些欺凌百姓,吃着人血馒头的人。”
“所以你杀了钱庄的两兄弟。”
杨万里点点头,“钱庄为了得到他们所谓的‘龙脉之地’,竟然不惜杀害3号的母亲,你知道那样一位年少时就失去了母亲的姑娘,却在被钱庄的武力胁迫之下抢走母亲留下的唯一遗产时,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吗?”
见徐天南没有回答,杨万里问道:“你相信恶有恶报吗?”
徐天南道:“并不总是,就像钱庄兄弟那样的人,他们已经在法律上规避了一切的风险,就算入狱,顶多也是过些年出来后更加变本加厉。”
杨万里道:“我果然没看错你。”
徐天南道:“但你杀害了杜永支,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杜永支是个好人,自从你杀了他的那一刻,你就已犯下了罪孽。”
杨万里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
——“我从来没说过他不是个好人,但好人也有很多种,偏偏他就属于那种该死的好人。”
——“我的养父,也是杜永支的恩师,当年患有骨肿瘤急需放疗,就在我的养母去求助他时,他却只拿给了我养母2万块钱。”
——“徐老师,你知道杜永支当时为什么只给我养母那么点钱吗?”
徐天南闭上眼,似乎很不愿说出这样的话来,低声道:“因为他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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