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晴回到镇国公府时,远远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镇国公府旁边的窄巷里。
虽然那马车只露出一角,但萧晚晴仍然一眼认出。
她脸色一滞,让车夫将马先赶进去,自己则带着婢女和嬷嬷走了过去。
嬷嬷将她扶上了马车,自己则带着婢女在车外守着。
她时不时朝国公府的方向看上一眼,国公府如今没什么人走动,门庭冷落。
车里坐着一个老嬷嬷,一见到她,如逢甘露,满脸堆笑,亲热地唤她姑娘。
“这次又要多少?”
“两百两。”刘嬷嬷赔笑道。
萧晚晴面如死灰,泫然欲泣。
“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每月月银不过几十两,哪里来这么多的银子?”
“夫人说了,国公府虽倒台了,当初是却没被抄家,家底厚着呢。”
“府里每位小姐的嫁妆,都是有份例的,夫人不过让小姐从嫁妆里拿出一点,松松指缝便有了。”
刘嬷嬷依然陪着笑。
萧晚晴被她气得身体微微发抖,双眼通红:
“嫁妆?镇国公府如今是什么局面,我能不能嫁出去都难说,你们竟打起我嫁妆的主意?!是要我一辈子困死在这冰窟里吗?”
说完,一声冷笑:“一辈子守在这里,我也是不怕的。那你们也得给我留着些傍身的银子不是?”
刘嬷嬷扯住萧晚晴的手,亲昵道:“姑娘,快别这么说!夫人为你的婚事,愁得整夜都睡不着!”
“夫人成日里悄悄给你探听,只是别人一听说是镇国公府,便都没了下文。”
萧晚晴没有说话,只扭身以帕拭泪。
刘嬷嬷拉住萧晚晴的手:“姑娘,夫人说了,姑娘出身高贵,是嫡女,又是这样的容貌品性。自然是不可能嫁给商户,或者给人做偏房妾室的。”
“要找就找另外京外的寒门士子,或者是大族的庶子旁枝,但如今怕也只能……”
萧晚晴闻言,忽的扭过身,含泪道:
“婚姻之事,惯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无父亲做主,二无母亲庇护,如今府里既是大伯母当家,自然是大伯母做主!她就不必操这份心了。”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刘嬷嬷见萧晚晴有几分动怒,忙道:
“你是夫人怀胎十月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夫人怎会置你于不顾!”
“国公府大夫人对你再好,再拿你当亲生女儿,也不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再亲能有亲生母亲亲?”
“她要是真拿你当亲生女儿,为何大小姐能嫁到廊州林氏你却不行?快别说这样的话了!”
又道:“夫人如今花钱如流水,为的是谁?小公子怎么说也是嫡子,她花钱也是在为姑娘你的婚事和前程奔走啊!”
见萧晚晴不再说话,只轻轻抽泣,刘嬷嬷语意温软,又好好安抚一番,最后道:
“等婚事有些眉目了,到时候夫人再找大夫人商谈。”
萧晚晴听她这么说,急了,立即道:
“我的婚事就不烦她操心,尽由大伯母做主便是!她要的银子,五日后你去老地方取便是!”
说着,撩起门帘,走了下去。
她身边的乳母王嬷嬷一边扶着萧晚晴的手,一边环顾打量着,见四下无人,这才叹息道:
“不是奴婢说嘴,夫人这样也忒难为姑娘了!”
王嬷嬷虽然是沈氏的陪嫁丫鬟,可是自从萧晚晴出生,她就被沈氏拨去照顾萧晚晴,镇国公府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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