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鸢。
“这是什么呀?主子!”蓝屏道。
两人异口同声,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神情。
纪云舒却是将她们二人推出了寝殿。
青鸢和蓝屏皆有些担心,在门外敲着门。
纪云舒只得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事一旦失败,是要杀头的重罪,纪云舒不想牵连任何无辜之人。
将青鸢与蓝屏赶出去之后,纪云舒坐到榻前。
榻上的条案上,放着的正是那两本厚厚的卷宗。
纪云舒看着它们,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然后,她伸手翻开了卷宗。
在随后的一个时辰里,纪云舒完全沉浸在被卷宗上描述的事实撕裂的巨大痛楚之中。
知道是一回事,可是当那些血淋淋的事实以这样的方式呈现时,那种残忍,还是令她不忍直视。
那可是世代为大楚守卫北境国门的一代英烈啊!
萧氏用了几代人和数以百计的子孙的鲜血,才换来北凉对玄武军的闻风丧胆。
北境居民因此才得以有了几十年的太平。
可是,这样的忠魂,就这样湮灭在这场权力的倾轧中了。
合上卷宗的时候,纪云舒只觉得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巨石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胸口。
她无法想象霍尽渊得知最后的真相时,内心掀起的是怎样的暴风骤雨?
这上面的一个个的名字,于自己而言,只是遥远的护国英雄。
可是,于霍尽渊,却是他的血脉至亲。
是曾经抱着他放风筝,教他骑马习武,给他人生信仰的人。
他们全都悉数死在了他们守护的土地。
不是被身前的敌人。
而是被身后自己拿命守护的国人。
镇国公府一脉,八名男丁中,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留下应激创伤,苟且求存的萧十一郎。
纪云舒抹干眼泪,双手捧着卷宗,走到案几前。
她拿出纸笔,撩起衣袖,便开始誊写。
几个时辰过去,天已经渐渐黑沉下来,纪云舒在案几上放了两盏灯烛。
青鸢和蓝屏看到纪云舒的寝殿灯火亮了一夜。
她们十分担心,却谁也不敢上前去打扰。
纪云舒挑灯夜战整整一夜。
烛火都换了好几次,案几上的纸张,更是摞起厚厚一沓。
终于在青鸢和蓝屏来敲门的时候,纪云舒完成了第十一份卷宗的誊抄。
青鸢和蓝屏进屋的时候,只见纪云舒仍坐在案几前,身前案几上笔墨纸砚摆了满满一桌子。
厚厚的十多本册子,摞得老高。
见纪云舒脸色苍白,眼下也有些青灰,青鸢和蓝屏忙走上前去服侍她盥洗。
纪云舒漱完口,却感觉胃口一股反酸,随即她便剧烈地作呕起来。
青鸢和蓝屏都紧张起来,青鸢扶住纪云舒,为她捋着后背。
蓝屏则端着铜盂,两人都十分担忧。
“主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吐了,等一下奴婢就去请让门卫请府医过来看看……”
纪云舒忙摆摆手,她一边从青鸢手中接过帕子,一边哑声道:
“是我太久没进食,胃里有些难受,一会儿早膳用些红糖小米粥就好了……”
青鸢沉吟点头,这才放心些道:
“是了!主子从昨天午膳开始,到现在都还没有进过食,胃里能不难受么?”
纪云舒昨天回来,只吃了一碗鸡汁汤面,然后便滴米未进。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来人很快便闯进了纪云舒的寝殿。
是萧晚晴身边的琉璃带了几个婢女。
琉璃见到纪云舒,先是很恭敬地行礼,随后才端色道:
“奴婢来传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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