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深深鞠躬。
纪云深声音沙哑道:“南越王殿下亲临家严灵前,此情下官没齿难忘。”
夏侯旻温声道:“本王从小熟读儒经,尊翁乃一代大儒,令人敬仰。忽闻尊翁溘然长逝,怎能不来祭拜?”
交谈几句后,夏侯旻对纪云深道:
“令妹对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令妹说,可否请小纪大人行个方便?”
听到夏侯旻这么说,纪云深十分诧然。
他的妹妹,不仅成了太子的庶妃,还曾经对南越王有救命之恩?!
他和父亲在牢狱中的这些日子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
他脑子现在有些乱,只想着等日后再好好地问一问妹妹。
见纪云深迟疑地看向自己,纪云舒对他点了点头。
纪云舒将夏侯旻带去了一处安静的花厅,又命人给他上了一杯茶,这才道:“谢谢你来拜祭我的父亲!”
夏侯旻眼神温柔地看着纪云舒,他早已注意到她那隆起的孕肚。
“你过得还好吗?上次的事,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吧?”他故作轻松地问道。
纪云舒只淡淡道:“生死面前,其余皆是小事一桩,上次救你,也是因缘际会,不必放在心上。”
听到纪云舒将两人之间的过往,这么轻轻揭过,夏侯旻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但她如今是霍尽渊的枕边人,他也不能再作非分之想。
想着不久后自己就要离开金都,也许此生都没有多少机会能够再见到她。
于是,夏侯旻从胸袋中掏出了一支通体碧莹翠绿的翡翠,成色极好。
那翡翠是鸾鸟的造型,上面还有几个小孔,看上去十分精致。
夏侯旻将那个翠鸟递到纪云舒的面前,道:
“本王的命还是十分珍贵,你对本王有救命之恩,这是谢礼。”
他怕纪云舒不肯收,又道:
“本王这人,最不喜欠别人人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索恩偿还,你收了这个谢礼,我们之间,便两清了。”
纪云舒听他这么说,明白他这是身居高位之后,不愿与从前旧人有所牵连,只怕未来两国之间再有些什么,会被掣肘。
于是她接过了夏侯旻赠送的翡翠,道:“既如此,那我就收了,从此我们互不相欠,你不必担心。”
而后,她便将翡翠存放在随身携带的香囊之中。
见纪云舒终于收了,夏侯旻唇角微勾,他转身便要离开,走到门口,他又回头:
“对了,这支翡翠鸾鸟还有一个隐藏的功能,日后你若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吹响它召唤巴乌,给我传信。”
巴乌是南越的一种鸟,有点类似大楚的信鸽,但是巴乌比信鸽更加强悍凶猛,飞行速度也更快。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纪云舒想,这南越人有点怪,若她真的遇到麻烦,召唤一只鸟来传信,是不是有点来不及?
夏侯旻离开纪府之时,成帝正在御禽园,他刚陪着七皇子和八皇子在此玩乐了一会儿。
自从霍尽渊成为太子之后,成帝除了每日锻炼行走之外,最多的时间便是与这两名皇子在一起。
以前他也过问他们的功课,却很少像现在这样,花许多时间与精力教导他们。
七皇子马上就十五了,成帝想到,自己在这个年龄的时候,雄心壮志也是不可小觑的。
这时海公公匆匆走来,附在成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成帝黑沉的眸光眯了眯,声音中带了几丝满意:“全都处理干净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