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痛苦的莫过于那些被丧尸咬到而受伤的战士。
他们今夜根本难以入睡,那溃烂的伤口让他们不安,甚至他们都能猜到自己的结局。
这些人,有一些坐在了驻扎地的边缘,或举着酒瓶,或呆呆地看着黑夜。也有一些人坐在军帐外,透过缝隙看着军帐内的战友,脸颊上逐渐的湿润了。
边缘处的士兵们眸光锃亮,但却看不到前路,想要哭泣,但却发现没有眼泪可供他们挥霍。
遗书早已经交给了战友们,这时候,他们似乎商量好了一般,站起身子,肩并肩走向了黑暗,走向了远方。虽然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但这却是如今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当然也有一些放不下的人,呆呆地待在部队中,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然而,那些没有受伤的士兵又怎么可能睡得下?他们虽然大部分人都躺在军帐中闭着眼睛,但其实没有一人能够真正入睡,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们眼角流下的泪水。
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如今却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而他们又能改变什么?又能做些什么?能做的,唯有默默地祈祷......
夜,深了,淡淡寒气袭来,似乎吹进了众人的心里。
夜,静了,除了值班战士的脚步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但彻夜难眠的将士们却感觉乱糟糟的。
动荡的大地上多出了几处离别,猩红的空气中鼓动出了几丝伤感,无法改变,便只能承受。
劫后一夜,纠结的度过了,朝阳升起,黑夜驱逐,新的一天到来了。
士兵们揉搓了双眼走出了军帐,承受第一缕阳光时他们显得不太适应,待瞳孔缩小后他们直面朝阳,双眼都显得有些红肿,夜里也不知道到底流下了多少泪水。
施工队也被吵醒,又将开始昨日的工程。依旧是先安放钢铁圆柱,费时费力,但却成果显著,等圆柱安放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便开始安装铁块。
当然,钢铁城墙并不会是中空的,施工队的人往城墙的中间投放了大量的石灰水泥,甚至还有土块石砖等,将中心填的严严实实,这才开始焊接铁皮城墙。
今天,部队虽然也有帮忙,但帮忙的人数却不如昨天那般众多了。昨夜的事件,导致部队伤亡人数达到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一左右,可谓是损失惨重。一些士兵甚至站在雏形护城墙之外,面色呆滞,他们是被丧尸咬伤的士兵,前路无望,但却放不下所有,唯有等待命运的到来。
而其他未受伤的士兵们也有些情绪低落,受伤的战友如果尸变了,这到底让他们如何是好?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没人说得清,但生离死别却绝对是其中的一种,而今天他们却受够了这种事情。
啪......
军医处,慕容青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大吼道:“你别装作没事人,你倒是想想办法救救他们啊!”
他的对面坐着部队的军医,这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军医,医术高明,但如今面对这种情况却只能摇头叹息,看的慕容青都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但却只能强行忍耐下去。
嘎吱......
不久之后,关盛林推开了军医处的小门走了进来,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终于不再累死昨夜那般疲惫。
而看到关盛林走来,慕容青一阵激动:“教官,你有什么办法能救就那些受伤的士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