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遇城静了静,“司榕的家庭很复杂,她是否选择留下来,这个不是我能左右的。”
“但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你和她以后还会有很多见面的场合。你没想过,你们是需要避嫌的关系么?”
商遇城:“心里有鬼才需要避嫌。”
梁矜上反击得很快,“现任介意就需要避嫌!”
商遇城答应得也很快,“好,以后除非有必要,我跟她不会联系。”
梁矜上在黑暗中扯了扯嘴角,“这种空洞的保证,哄不了我。就像今天的事,青城的一个普通设计岗位而已,别说司榕要找同等薪资的岗位有多容易。就说她铆足了劲想进青城,那也有许多能托的关系。她却偏偏找上了你。”
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
商遇城去米国那次误会,梁矜上为什么一直介意,就是因为那隐隐受到挑衅的第六感。
司榕戴她的婚戒,发跟她男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背影,还搭商遇城的私人飞机回国,这一桩桩一件件,凑在一起,梁矜上除非是个傻子才会视而不见。
之所以将那件事翻篇,不还是因为司榕在她面前保证过,很快就要跟随卢镜年回到米国去了吗?
现在,她一言不发就留了下来。
用了最简单的一句“她的家庭背景很复杂,是否留下来不是我能左右的”来打发梁矜上。
她不是家庭背景复杂,而是心思复杂。
商遇城对她的解释是,“我对司榕有亏欠。但也仅仅是亏欠而已。矜矜,退一万步说,就算司榕对我还有什么想法,这样的女人有很多,在我的感情里,她不比任何女人特殊。如果我连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那你也不敢爱我。”Μ.
“你对她亏欠什么?”
对她有亏欠,还不算特殊么?
再说,梁矜上也想不到,除了感情上的亏欠,商遇城还能欠出什么去。
有什么是他还不上的吗?
有。
商遇城对此的回答是,“我欠她一条命……或者,是两条。”
梁矜上悚然心惊。
再也顾不得还在跟他冷战,在商遇城怀里快速地翻了个身。
黑暗中,商遇城没看到梁矜上瞪的眼睛有多大,但她投怀送抱的姿势,让他的肌肉带着记忆将人搂进怀里。
梁矜上的声音都在发颤,“两条人命……商遇城,别告诉我,司榕怀过……”
她的话没问出口,商遇城原本圈在她脖子上的手就势一抬,捂住了她的嘴。
“你想什么呢?”
“那……”
商遇城没有解释那两条人命是怎么回事,但他却说:“我没碰过司榕,你如果硬要把她称作我的前女友,我可以认。但在各种意义上,你完全也可以不把她当成我的前女友。矜矜,我还是那句话,司榕没有比其他女人特殊。”
“她对我没有吸引,对你更构不成威胁。”
梁矜上算是认识到,一个男人如果想要花言巧语哄女人,什么话都敢说是什么样子了。
什么叫“完全可以不把她当成他的前女友?”
如果那么深爱过的人,都能被打成“她对我没有吸引”,那么梁矜上也不敢自认是对商遇城有吸引力的了。
如果不是怕惹恼了商遇城,梁矜上简直想冷笑。
“你说这些没有用。如果要想让我感觉不到威胁,只有一个办法。”梁矜上冷静果断地说道,“司榕远离你,就像前三年一样,彻底地消失在你生活里。”
商遇城的气息传来,感受到他要开口说话,梁矜上却已经不在再听下去了。
直接打断道:“商遇城,我就是不想跟你讲道理。”
“给我安全感,是你的义务。”
如果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没有,她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风险,跟他生孩子?
这一晚的争执,注定没人能说服对方。
无疾而终的结果,就是接下来两天,梁矜上懒懒又冷冷的,不愿意跟商遇城说话。
恰好这两天,商遇城的会议也很多,经常忙到九点十点才下班。
倒真像开启了冷战似的。
直到小年夜那天,商遇城过完中午,就提前下班回来陪她了。
“收拾一下,跟我回老宅过小年。”
在锦城,过小年那天有扫尘和团聚的风俗。
梁矜上在上午,已经在楼旷的陪同下,去五监探视过方信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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