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商老太太眯着眼,讲起十几年前的过往,像是不堪回首似的,语气顿了顿。
梁矜上表面还能保持镇定,但心里早就是一片波涛骇浪。
方信欧在她面前从不提陆柔的事,她所知道的上一辈恩怨,几乎都是从外界得来的那些中伤陆柔的话。
陆柔这一生,受过太多委屈,痛苦,红颜薄命四个字,字字血泪,都不足以囊括。
这个弥勒木雕自己都是块木头,自然不能指望它去保佑陆柔什么。
可瑾瑜呢?
商遇城的母亲,同样是整个商家公开场里的话题禁忌。
也是商遇城藏在心底最柔软,不容人轻易触碰的地方。
“瑾瑜是什么样的出身?论家世,才貌,都是圈子里最拔尖儿的那个,嫁进商家之后,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如果不是她,阿城爸爸也不会在国外受那份罪!”
商老太太提及儿子,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她们这样的人家,需要周旋的事情太多,根本容不下什么情种,然而不管是商锦博还是商遇城,父子俩一脉相承,最后都逃不过女人这一关!
曾经商锦博和万瑾瑜有多相爱,后面两人之间的矛盾就越深。
哪怕孩子都生了两个,俩人依然动不动就大吵一架。
关于商遇城那个早夭的妹妹,因为万瑾瑜前男友的归国,她去见过几面,就引发了猜忌。
吵架的结果,是就在那一段时间里,商锦博手下的公司频频出事。
两人从吵架到不得已冷战,就连那个万瑾瑜生下的那个女孩子生病了,夫妻两个都忽略了。
直到小女儿躺在病床上,再也醒不过来,医生也拿出血型报告,证明女孩子跟商锦博有亲子血缘关系,商锦博才在那一刻悔悟,原来自己这么多年介意的事,介意的人,都是自己偏执的自以为是的结果!
事已至此,孩子没了,万瑾瑜心灰意冷,两人的婚姻也没必要继续下去。
在商锦博心里,是他害死了他和万瑾瑜的小女儿,是他不信任自己妻子,才把妻子逼走。
但在商老太太这里,千错万错,都不可能是自己儿子的错。
如果,当初万瑾瑜没有嫁进商家,嫁进商家还跟外面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商锦博这个同辈人最有能力,未来有可能成为商家掌舵者的人,又怎么会如今流落在F洲那种穷苦混乱的地方,终身亲力亲为地参与公益。
这些年,实际上是给那个死去的女儿赎罪!
这段家族秘辛,商老太太不会跟一个小辈细说。
外面的一些只言片语,加上商遇城偶尔透露的话,也足以让梁矜上描摹出一个豪门婚姻破碎的大概经过。
所以,商老太太是在警告她。
万瑾瑜这样的才女,嫁进商家,最后都落了个兰因絮果。
像梁矜上这样的身份,嫁进来就更不会有好结果。
可商老太太凭什么觉得,别人的悲剧,就一定能发生到她身上?
梁矜上也是堵着一口气,“上一辈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这个木雕也不是什么可怕的诅咒,老夫人何必动这么大肝火?”
商老太太冷哼一声,“不管是两情相悦、还是家族联姻,婚姻走到最后,大多数都是貌合神离。我只是觉得,我孙儿不该为你一个女人,背负起与整个家族对抗的压力。”
久居上位的老人,目光如隼般犀利,言语间跟直戳梁矜上的心窝。
这时,商遇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很自然地揽住梁矜上的腰,认真看着她脸色,似乎比刚上楼的时候更白了一些,担心的手背碰了下她额头,“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丝毫不避忌老人家的感受,直接把梁矜上搂在怀里。
梁矜上的脸贴在商遇城胸口,摇头,喉咙有些堵得慌的说,“我没事。”
商老太太看的眼角直跳,正要开口,商遇城低沉的声音就响起来,“奶奶,我们敬重您为长辈,如果您喜欢跟人聊天,以前矜矜在商家,与您也很投缘。但我不想再听到您对她说那些话了。不然,为了她的心情着想,我们只能尽量不出现在您面前惹嫌了。”
不管商遇城在外面手段有多狠厉无情,但是在老太太面前,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好儿孙姿态。
商老太太从没见过自己这个好儿孙,会为了哪个女人,忤逆她的意思,甚至隐隐带着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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