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怎么说呢?
很难用语言形容出商誉康此时的眼神。
既不是留恋眷念,也没有爱恨纠缠。
只剩下一腔落空的执念。
商遇城站在商锦康正对面的角度,看到了他的眼神。
这么多年来,自从陆柔跳楼自尽,商遇城得知她和商锦康的纠葛之后,商遇城一直在试图探究商锦康对陆柔的感情。
如果不爱,那他那些难以放手的纠缠是为了什么?
以商锦康的财富地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可他如果爱陆柔,怎么忍心让她背负着那样的流言误会,最后被逼着跳了楼。
时至今日,陆柔已经入土十年了。
这种复杂的感情,驱使着商锦康依然不打算放过她。
“把坑填了。”商锦康淡淡下了指令。
他说的坑,就是那些人正在为方信鸥的骨灰准备的坑。
把坑填了,当然是不准备给方信鸥用了。
“继续挖。”商遇城上前一步。
他本人挡在商锦康的一众保镖前,要比让自己的保镖上前,震慑力度大得多。
商锦康冷笑着看着他,“为了个女人,你是要彻底跟我翻脸了。”
商遇城也面容冷峻,“三叔,损人不利己的事,何必这么执着?”
“谁说我损人不利己?这块地……”商锦康点了点足下的空地,“是我看中的。”
虽然商遇城他们早就猜到,商锦康之所以不让方信鸥和陆柔合葬,是因为他自己百年之后要和陆柔葬在一起。
但听他这样开宗明义地说出来,商遇城还是捏紧了拳头。
如果商锦康不是长辈,这个拳头早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死人躺的地方。”商遇城不无嘲讽地开了口。
商锦康嗤笑一声,并不在意这样的忌讳,“谁都会死。”
“那你现在就死。”商遇城说不出口的话,梁矜上说了出来。
商遇城上前一步后,梁矜上再无顾忌,站了起来。
骨灰不能见光,梁矜上把方信鸥的骨灰盒放到了轮椅上,请人继续替骨灰盒打好伞,自己上前一步,“今天这个坟,必须要封上。你要抢可以,除非你现在就死,早一步躺进去。”
梁矜上脸色瘦削苍白,那双原本就较常人更黑的眼珠子,越发黑到渗人。
商遇城喉结滚了滚,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扶住了她。
商锦康不屑地看着她,“没有教养的丫头,只会意气口舌之争。你凭什么跟我抢?”
“抢?”梁矜上反唇相讥,“我见过世人争名夺利的,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抢墓地的。商先生,我没有跟你抢的意思。只不过,我的父母是合法夫妻,葬在一起天经地义。皇天后土俱是见证。”
“你要是执意要葬在我母亲旁边,不如想一想,每一个过路人看到你的墓碑时,会发出怎样的好奇和耻笑。”
商锦康却像是被她的话提醒了一样,看向陆柔的墓碑。
新的墓碑,也是商遇城代她履行了女儿的义务,碑上的落款是“爱女方家宝女婿商遇城敬立”。
商锦康扫了一眼陆柔的墓碑,只觉刺目。
干脆下令,让人把陆柔的碑也换了。
当梁矜上听到商锦康当着自己的面说什么“爱妻陆柔之墓”时,爆发就在一瞬间。
大概是梁矜上太虚弱了,没人想到她会突然暴起,冲上前对着商锦康那张人人敬畏的肃容就是一巴掌。
她孱弱多日,这一巴掌挥出去已经没有多少力道。
商锦康虽然已经快速偏过头,但被梁矜上指尖的指甲扫过脸侧,已经足够挑衅商锦康多年来高高在上的权威。
商锦康的保镖,无须他下令,已经扭着梁矜上的胳膊,将她狠狠地挟制住。
而商遇城在梁矜上动手的那一瞬间,也已经动了。
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对商锦康动手的那一瞬间,原本能够阻止的商遇城,动作慢了一拍。
但他也时刻注意着梁矜上的安全。
冲着扭住梁矜上的保镖就是狠狠一拳。
梁矜上动手,还能是因为商锦康对父母的侮辱,让她难以忍受。
但商遇城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动过手了,尤其是屈尊降贵,对一个保镖动手。
那太自降身价了。
但对于梁矜上来说,商遇城这一拳,他自己打出去的,跟保镖打出去的,自然不同。
商遇城接过踉跄一步的梁矜上,英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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