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张小七五人算是走了背字了,先是替人背了抢劫库银的黑锅,被官府追捕,这才好不容易逃出城来,居然又忘带水了!
乍听到这个坏消息,大家措手不及,一时都僵在原地,懵住了。
好一会儿,侯五才道:“咱们还是回石头镇吧!在沙漠里没有水就是死啊!”
张小七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现在回石头镇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也得回去!好歹总比在这儿等死强!”
“不至于吧,这沙漠里就没有水源吗?对了,你不是跟我说过,再往前走个一百多里,有个湖泊叫蒲昌海吗?咱们再坚持一下,赶到那儿不就有水喝了吗?”
“那儿的水也能喝?”侯五连连摇头,“你们是不知道,蒲昌海是个邪门的地方,过往的商队行人中不知有多少人无缘无故死在那里,那儿都快成了堆尸地了!过去那儿附近曾经有个很大的国家,叫楼兰,在魏晋时期也曾强盛过一段时间,可一夜之间,就变成一座死城了,谁也不知道城里的人都是怎么死的!
我以前走镖从那里经过,亲眼见过,那湖泊就像烧开了似的,咕嘟咕嘟直冒泡,热气熏人,有很多湖底的尸体被气泡带出来,在湖面上翻滚,惨不忍睹啊!湖岸附近也是尸骨累累,什么样的都有!就这种险恶的地方,躲都怕来不及,你还要到那取水?不怕喝完坏肚子吗?”
翟珊一脸厌恶,“好了!别再说了!走!回石头镇!”
众人无奈,正要掉头往回走,忽然就听吴老三说了一句,“完、完了,这、这回可以吹、吹灯拔蜡了。”
“老三,别灰心丧气的!不就是回去取水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小七还在一旁安慰他。
可吴老三没动,依然凝视着远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不,我、我说得不、不是这事。”
“那又是什么事?”
“你、你就不觉得这风有、有点大吗?”
“恩,是挺大的,那又怎样?”
“你、你看看就知道了!”说着,他用手往远处一指。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我的个娘!”登时都傻眼了。
只见那边的天空就好像被墨染了一般,漆黑一片,黄沙滚滚,足有数十丈高,铺天盖地,朝着众人的方向就压了过来!
“是沙暴!快跑!”侯五大叫了一声。
可是这时再跑如何来得及呀?转瞬间,“末日”就到了。
张小七只感到自己仿佛回到了盘古开天以前,天地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清,狂风怒号,都快把耳朵震聋了,他担心翟珊的安危,还想在风暴中挣扎着向翟珊的方向挪动,可在强大的自然之力面前,个人的力量何其微不足道,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此时,强横的风沙早已吞没了这里的一切。
“娘子!娘子!”张小七醒来时,沙暴已经停止了,他飞快拨拉掉压在身上的沙土,爬起来举目四望,周围的景象早已大变,伙伴们都不见了,碧空之下,只有一片片连绵起伏的沙丘。
“娘子!娘子!你在哪儿?”张小七呼喊着,就在附近挖沙扬土,找开了。
找了半晌,一无所获,他正焦急不安,猛然就见不远处的一片沙土抖动了两下,一只手臂从沙子里面露了出来。
“娘子!”张小七急忙跑过去,帮那人扒开沙土。
吴老三从里面爬了出来,“大、大人,不、不好意思,我、我不是你娘子,我、我是吴、吴老三哪!”
张小七苦笑了下,“老三,刚刚找不到大家,我都方寸大乱了,哎,好在你还没事,我多少能安心一些了!其他人呢?你知道我娘子在何处吗?”
“大、大人,这、这个事你如果要、要问我的话,我、我的意见就是咱、咱们再找找吧!”
张小七一想,“也是,这种事老三又如何能知道呢?”不禁摇摇头,“都怪我,都急糊涂了!”
当下,两个人又找其他人,可找了好久,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张小七颓然坐在沙丘上,不知所措了,“他们都去哪儿了?娘子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吧?”
吴老三安慰道:“大、大人,我、我觉得嫂夫人应、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你想啊,连、连我这种不、不会武功的人都、都没事,嫂、嫂夫人一身武艺,怎、怎么可能遇险呢?我、我估摸着,她、她顶多就是被风吹、吹得远了一些,咱、咱们再往前走、走上一段,说、说不定就能碰、碰到她了呢!”
张小七听吴老三说得也有道理,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那好吧!咱们这就赶路,该往哪个方向走?你知道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不、不过我听大人的,大、大人去哪儿,我、我就跟到哪儿!”
张小七四处看了一圈,随便一指,“我看就往那边走吧!”
“好!”
这两个人是一对愣头青,也不知道该如何在沙漠里辨别方向,就纯靠撞大运,胡乱认准了一个方向,稀里糊涂地一头扎下去了。
又走了小半天加一宿,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吴老三实在撑不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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