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在殿前奏对时,向李世民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这次宫中的刺驾行动很有可能是由归义城策划,通过某个能够进入立政殿的皇子付诸实施的。
李世民对于他的前半句是相信的,可对后半句却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自己的亲儿子要对自己下手,还是用如此恶毒的手段,这未免也太残酷了,叫人情何以堪哪?更何况他还从身边的密探处得知了发现刺客的情报。这就进一步打乱了他的视线,使他确定此事绝对与诸皇子无关。
而张小七听到皇上的质疑,脑袋嗡嗡直响,心叫不好,“坏了!这老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宫中闹刺客的时候跑来偷东西,我该怎么解释呢?”慌忙跪倒在地,“皇、皇上,臣惭愧,此事确系臣失察,可这也是一个误会……”
“好了好了,朕没有怪你的意思!”李世民打断道,“人有失手,马有漏蹄,谁都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快起来吧!”
“哦、哦!谢皇上!”张小七诺诺连声,站起身来,不禁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暗自庆幸,“看来皇上的密探只是看到了老道的踪迹,并没有发现我们打架的事呀!好险好险,刚刚差一点就说漏了嘴了!”
接着,李恪又把前些日子禄东赞两次遭遇不明杀手袭击,被张小七救下的事向李世民禀报了,又进谏道:“父皇,近来京师盗匪渐起,颇不太平,逆党似乎又要卷土重来,请父皇务必严加防范,不能再给贼人可乘之机了!”
“朕的安危朕自然心中有数,你们不必担心!眼下你们急需要办的事是要替朕秘密追查归义城逆党!你们在西域时与逆党打过多次交道,对他们的情况很熟悉,这些年来,你们又有了不少历练,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朕还是比较放心的!”
“是,父皇!儿臣等自当为父皇披肝沥胆、尽心竭力,定将那归义城的贼匪一网打尽,以解父皇之忧!”
“恩,朕不会给你们设定办差的期限,一切由你们自己做主。记住,你们行事一定要外松内紧,表面上该做什么事还做什么事,不可暴露了动向,让敌人有了察觉。一旦找到了线索,切不可急于求成、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待到有十足的把握时,再一击制胜!”
“儿臣遵旨!”
“退下吧!”
“是!”
这边放下不表,再说太子李承乾领着众皇子在母后的灵前守孝,一直以来他最依赖的亲人去世了,这沉重的打击令他心志颓丧、万念俱灰,惶惶然不知所措。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李世民回到立政殿,对众皇子道:“你们都下去休息一会儿吧,朕留下守灵!”
“是!父皇!”众皇子纷纷起身,退出大殿。
李承乾神情恍惚、失魂落魄,独自走在宫中的路上,也不知该去往何处了,正这时,忽听身后有人叫道:“殿下留步!”
他驻足,回头观瞧,只见房玄龄快步走上前来,“殿下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承乾叹了口气,略微躬身施了一礼,“唉,房大人,如今母后也离我而去了,我实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啊!”
“殿下,老臣此来就是要劝谏你的,皇后娘娘的离世固然叫人难过,可你却也不能因此颓废下去,永远沉浸在痛苦之中啊!
殿下你知道吗?就在昨夜变故发生时,老臣看到了最叫人欣慰的一幕,殿下在危急关头拼死护在了皇后娘娘的灵柩前,那一刻,臣老泪纵横,恍惚间仿佛觉得,当年在秦王府挥舞着小拳头要誓死保护娘娘的小殿下又回来了!也许殿下并没有发觉,当时你父皇看你的眼睛里也饱含着泪水,臣想他的心情应该跟臣是一样的吧,他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东西,他为你骄傲啊!
殿下,振作起来吧!你是大唐的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国家重担都在你的肩膀上,还有很多重大的使命等着你去完成呢!”
李承乾闻言,掩面而泣,哭了许久,才道:“唉!大人的教诲,承乾记下了!”
书说简短,皇后的丧期过去了,朝野上下又逐渐回归正轨。
这一日,李世民升朝,对群臣道:“诸位爱卿,近来真是多事之秋啊,皇后故去的创伤才刚刚抚平,不想朕又平添了一桩心事呀!”
长孙无忌问道:“但不知皇上有何心事啊?可是想重修宫宇?还是要择秀女以充后宫?臣等愿尽力为皇上分忧!”
魏征一听,当即进谏道:“皇上,虽然现在天下太平,可朝廷上尚有很多大事要处理,您不思励精图治,反而要耽于享乐,开此奢靡之风吗?须知尺蚓穿堤,能漂一邑呀,皇上!”
“你们都想哪去了?”李世民连连摆手道,“朕的这桩心事是想招揽玄奘法师,让他还俗,在朝中做官,为国家效力呀!”
“招揽玄奘?”群臣一片哗然。
“是啊!近日,朕曾与玄奘几番长谈,此人词论典雅,风节贞峻,非惟不愧古人,亦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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