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玫瑰庄园。
还是那个仿中古世纪的书房里,壁炉火依然旺盛。
范仁敬坐在复古的大办公桌后面,正在聆听电话。听了大概过了两分钟,他终于开口:“我明天会派律师过去跟你的律师谈。”
电话咔地挂上了,书房门响了两声,在他应声之后,身穿制服的管家应声推门而入,直直走到办公桌前,恭恭敬敬地把手上的一个密封资料袋递上前:“老爷,这是新加坡那边传回来的。”
范仁敬伸手示意管家把东西搁下后,不在意问道:“支票结给他没有?”
“结了。”
“博文最近有没有再惹事?”
“前几天跟婉媛小姐及少奶奶见过一面。没有冲突。”
“叫他没事就滚回伦敦,不要尽给我惹麻烦。”范仁敬声音大了几分,不怒而威。
“是,我立即联络他。”
范仁敬挥手让他出去后,才伸手打开眼前资料袋,倒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张明显是摄像望远镜拍摄出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女主角正是范仲南与江心朵昨天晚上在学校里漫步及去中国城时两人站在车边亲呢拥抱的场景。
他一张张地捏起来,又一张张地放下,脸上的表情未变地从打开右手边的抽屉抽出另一打照片一起丢到桌面上来——
照片的背影是一片片的冰天雪地,而主角仍旧是范仲南与江心朵。那是他们在莫斯科外出游玩那几天的拍下来的,牵手,拥抱,亲吻,每一张都是那么的清晰,他们脸上的表情从图片一一展现在他眼前……
稍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没料到,他竟然会对娶回来的女人动情!
真是浪费了他几十年的栽培。
他豁地从深深的大椅子上站起来,把桌面上散落的照片一张张慢慢地收资料袋,慢条斯理地走到燃得正旺的壁炉前,轻轻一抬手,手上的东西已经落入红色的火焰中,不消两分钟全数化为灰烬。
红色的火光持续闪烁,让他面无表情的脸庞更显冷酷。
最后,他回到桌边,拿起古董电话机,一个号码一个号码慢慢拨出去——
……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某医学外科研究中心。
宽敞明亮的病房内,一名身穿白色大褂,金发绿眸的中年男医生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坐在椅子上的病人一层层地除掉脸上的白纱布,而他的身后站着的两名护士也紧张地盯着他的动作。
当最后一层纱布拿掉时,前方光滑的镜面上出现一张清秀的脸蛋,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手术真的很成功。
“miss。江,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医生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的脸真的恢复了吗?”虽然医生已经这么告诉她了,但是江靖文仍旧紧张得不敢睁开眼睛。她已经看怕了自己那张被毁掉的脸蛋。如果这次手术不成功,这辈子她真的没有办法再见人了。
“靖文,你可以开眼了。手术很成功。”谢亚丽在身后轻声安慰女儿。
江靖文过了十秒钟之后,才敢慢慢地睁开眼,望着镜子中那张自己熟悉的脸,她不敢太激动,伸出手,轻轻抚触着原本有着两道深深疤痕的脸颊,此时已经修复得光滑如初,只剩又浅又粉的痕迹。
“痕迹等半个月左右就可以消裉了。”医生在一边解释道。
“妈,我真的变回来了!”江靖文起身,与母亲紧紧地抱在一起。
医生及护士也一脸笑容地走了出去。
“妈,我好高兴。”
因为这个伤,她不知道担心了多久,怕自己的脸就那么难看不能见人了,没想到,真的还能修复好……
谢亚丽轻拍着女儿的背,表情冷静,没有像女儿一样激动。
就在这时,她皮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放开女儿拿出电话,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后,对还在镜子前左顾右看的女儿说了一声:“我出去接个电话。”后就离开了病房。
……
新加坡,范家大宅。
上午十点,窗帘紧闭的主卧室里仍旧是一片安静。
门外,管家已经第三次上来了敲门了,但是里面仍旧是豪无声息。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敲第四次时,季哲上来了。
“boss还没起来?”
他手里有几份等着他签字的紧急文件,十一点还有一个会议要开,难得工作至上的boss竟然消极怠工了?
季哲无法想像,这情况会是什么样的。
“可能是旅程劳累。”管家只能这么为自家主人找借口。
季哲不说话了,旅程劳累真是个好借口,他曾经跟着boss长途飞行二十多个小时后直接又去开会的,都没见boss说累。
他们是昨天晚上七点抵达新加坡的,睡了一个晚上还不够?
劳累是劳累,大概不会是因为坐飞机的原因,可范太太怀孕了吗?还能经得起折腾?
两个人站在门口心各怀心思,就是没人伸手去敲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地过去,最后,还是季哲出面敲第四次门。
早在管家第一次来敲门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的范仲南有些恼火,低下头看了一眼原本还在他怀中睡得香的小女人,此时,已经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他还在,似是有些疑惑。
她眨了眨眼,张着嘴迷朦地看着他不说话。
“还想睡吗?”他轻声开口。
“你还没起来啊?”听到他的声音,她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而那初醒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娇憨,惹得男人一阵心痒难耐,低下头就是一阵热吻。
原本迷朦的意识被男人吻得全然清醒了,她在他身下推拒,娇笑着。
“讨厌,讨厌……不许亲了……”
“不喜欢我亲?”他终于停下来,看着身下被亲得脸蛋红扑扑的江心朵,声音柔得像是可以滴出水。“还是,我亲得太用力了?”
“你今天休假吗?”讨厌,干嘛老喜欢问这种问题嘛。
“我很想……”他有些无奈地叹气,“明天,我休一天陪你。”他低下头对着那张绝美的脸蛋亲了又亲,舍不得放开。
想也知道,刚才在外面敲门的管家,肯定是公司有事打到这里来了。
现在的他终于了解到中国古代君王为何宁可呆在美人窝里不愿早朝了!
“不要啦。”江心朵忽然想到今天好像是医生到家里来给她做产检,一只小手轻捶他胸膛,“不要再压着我啦。我要起来。”
“今天有事?”他轻移开对于娇小的她来说有些沉重的身躯。
“医生今天要过来给做产检。现在几点了?”
“十点。”他随口应道。刚才她没有醒来时就快十点了,两人在床上缠缠绵绵地吻了许久,现在大概也差不多了。
“十点?”江心朵懊恼。
怀孕后她比较贪睡,昨晚放学后又跟他出去吃东西,晚上又被他弄得很晚才睡,知道现在时间肯定不早了,但也没料到已经十点了。
她与医生约好九点做检查,虽然是在自己家里做,但约好了时间自己却放人家鸽子总归不好。
“今天要产检,快起来。”她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去梳洗。
可是在刷牙的时候,晨起的孕吐反应又来了,她趴在洗手台上干呕了好一会才总算是缓过气来。
而一边看着的范仲南则是脸色很难看,如果不是江心朵拉着他不许他走,他估计已经去把医生叫上来了。
抚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蛋,他担忧地问:“不是说好了很多吗?怎么还会吐成这样?”
“现在不是好了吗?”她赖在他怀里朝出露出娇娇的笑,“抱我出去嘛!”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腾空抱起。
美好的早上正式开始。(虽然已经称不上是早上了。)
从楼上下来,季哲及特聘的产检医生已经等候多时。
让江心朵先去用餐后,范仲南与季哲马上进楼下书房,先行处理公事。
这人,连早餐也不吃就开始忙工作了。江心朵知道他工作忙,但是忙到连自己身体也不顾,这样怎么行?
可看着他与季哲行事匆匆而去的背影,开口想叫住的念头停了下来。
他负责着这么大的财团,每天等着他处理,讨论下决定的事情定是多到让他恨不得有分身乏术的功能。
可是,就是这样繁忙的他,却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她,因为她一句想他,就匆匆地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好回来看她,甚至还打算排一天的休息来陪她……
江心朵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太任性了!
结婚最初,她不是说要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吗?可现在的她,为人妻体贴懂事的本分就已在他对她的好中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嘛!好到,让她已经没了分寸,没了本分。
可,他的好却让她窝心,想要好好的珍惜在心里。
江心朵,以后不可以再这么任性了。就算有了宝宝,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他担心。
一边有些食不滋味地吃着厨房里为她准备的餐点,江心朵一边暗暗对自己说道。
她一定要做一个让他满意的好妻子。
吃完东西后,江心朵随医生去了那间专门为她的怀孕而特别设置的检查室。
她现在才第十一周,上个星期已经做过一次全面检查,现在除了早上的孕吐反应外,她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症。
只是,范仲南要求医生每个星期都过来,她也只能随他的意。
例行地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医生就离开了。
江心朵站在检查室的门口,双手打开轻抚着自己的腰身,发现确实是粗了很多,如果不是刚才医生帮她量腰围及胸围,加上在怀孕后范婉媛给她特别订制的衣服都比原来略大一个尺码,她自己倒是不注意。
不仅是腰围变粗很多,胸部也大了不少,医生说是为了以后的哺乳做准备,会随着月份增加而变得更大……
怪不得昨晚他——
想到那羞人的画面,她脸蛋红透了!
不知道他跟季哲忙完没有?想到他没有吃早餐的事情,她打算去厨房端点东西去书房给他。工作再忙也要吃东西啊!
当她亲自端着托盘走到书房门口,紧闭的房门拉开,她以为他谈完公事了,出来的却是季哲。
“范太太?”季哲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托盘,挑了下英俊的眉毛,“boss正准备要开个视讯会议。”本来应该是要到公分司会议室去的,但与会的主管已经久了许久,为了不把时间浪费在路上,所以临时决定在家里的书房里听到汇报就好,而他现在要把几份签好的文件下发到各个分公司。
“我把东西端给他就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听到动静的范仲南已经走出来,“怎么回事?”
“boss,您太太……”季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范仲南打断了,“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告辞了。”季哲朝他们点了点头后转身就走。
“佣人都去哪了?”范仲南阴着脸看着江心朵捧着托盘不悦道,伸出手,“给我。”
江心朵把手中的托盘递给他,像是怕人听到一样小小声道:“快点吃完再工作,好不好?”
看着她小女孩气的模样,哪像一个快要做母亲的人?他心下一柔,“进来陪我。”
“你不是还有会议?”江心朵不想打扰他。想到上次在莫斯科,她也是坐在他身边,却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真是丢人到到国外去了。
范仲南却不管她怎么想的,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揽着她的腰一起进了书房,手肘顺势把门给关上。
江心朵看到书房墙壁上偌大的液晶屏幕里,所有的与会人员已经坐好准备,就等着他**oss喊开始。
“你把牛奶跟三明治喝了,我先出去,不影响你工作了。”江心朵在他耳边轻声道。
“坐下来陪我。”他把托盘放到办公桌上,直接把站在身侧的人搂抱坐到强健的大腿上,江心朵羞得赶紧把脸埋进他怀中。
不会让屏幕里的人看到了吧?
“我这边还没有打开视讯,他们看不到你。”范仲南好笑的看着那躲在胸口的小脑袋。
听到他这么说,她才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视讯里的人,果然个个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根本没看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先喝杯牛奶垫垫胃。”她伸手帮他把牛奶拿过来,范仲南瞪着那杯牛奶微蹙眉,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再喝这种幼稚的东西了?
可却不忍拂掉她的一片期望的心意,于是,只能皱着眉头接过来一口吞下去。
杯子里的牛奶,他的小妻子已经把三明治自动地递到他的嘴边,在她盈盈的水眸中,一口,一口地咬掉那个跟平时差不多的三明治,但此时,每吃一口到嘴里,都是美味无比。
而屏幕里的精英们,却因为等了许久没有等到**oss而略显不安,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放在桌面上的手都不由自主轻敲起来……
等他吃完两个三明治时,江心朵正要从他怀中起来,他却不放人,低低在她耳边要求道:“就在这里陪我吧。”
“你要工作啦。”
“听取简报而已,没关系。”
范仲南不放人,江心朵当然没办法走。
于是,就这样坐在他怀中,而他只是打开听筒,然后那边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做报告,范仲南偶尔会应几声——
商业简报会议一向都是很枯燥无聊,江心朵坐在他怀中听着听着,又像上一次一样,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房间的大床上,范仲南已经不知去哪了。
她真的是太能睡了,还好最近上课时间不多,要不然她估计要天天在课堂瞌睡了。
才从床上坐起来,范仲南从露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
“谁找我?”自从有了宝宝后,她就很少带手机,睡觉时更是放到了远距离的地方。
范仲南想了想后,还是如实地告诉她,“张佩如。”
江心朵一听知道是杂志社催稿,绝美小脸蛋跨了下来,“糟了……”
张佩如是出版社的编辑,肯定是提醒她截稿日期。最近她的工作状态差了点,还有好多章没有译完,看来肯定是要拖稿了。
这是她第二次失信于人,第一次当然是画稿被他毁掉那件事。
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那天他怎么会那么生气?应该是认出来她画的人是谁吧?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我已经回绝她了。”范仲南把手机放到桌面上后才走回床边坐下来,伸手把她睡得散乱的长发拔回身后。
他范仲南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她去看人脸色?以前她还没有孩子就算了,当作给她打发时间,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自然是不能再让她做。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要违约的!”江心朵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给推掉了。就算她不能按时完成,也应该是她亲自跟主编说,而不是让别人代说。就算这个别人是她的老公,也不好嘛。
毕竟她与出版社的关系一向挺好,这次这么做确实不大好啊。
“我让她找范氏的律师团处理违约问题。”违约就违约,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丝毫不在意。
**oss的处理方式果然跟她平民的想法不一样,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交稿延迟问题,他自动把它上升到了大财团跨国商业案的高度。
要是他真的这么做,估计以后没人敢找她做翻译了。
她知道,以他的身份,她是不需要做这些事情,但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爱好与乐趣?
反正他又不需要她像其它名媛夫人一样,拥有高超的社交能力在交际圈打人际关系,而她也不喜欢像她们一样参加各种各样的派对、酒会,那她呆在家里,自然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他不能一手毁了啊!
“不要啦。我跟主编说一声就好。”她不想搞那么复杂。
“不许再碰电脑。”他半点没得商量。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孕妇用电脑对胎儿有明确的影响,但还是能不用就不要用。更不要提她还是为了无关紧要的工作。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太长,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江心朵知道,对于范仲南,千万不要当着他的面与他硬碰硬,这点情商,她还是有的。
“我一天只看一小时,好不好?”她拉着他的手放到微微隆起的肚子皮上,“刚才医生说宝宝一切都好,我不会让自己累的,我不想让自己做的事情半途而废,而且,只差几万了,让我做完,好不好?”
范仲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碰触的地方,那里,有着他与她两人的结晶,就算现在还没有感觉得到胎动,却让他的心软了下来。
加上她软软地求着他的模样,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再重的话,“真的那么想写完?”
听到他刚才那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已经降下了许多,她马上识相地点头。
范仲南一语不发地从床上站起来,在江心朵不解的目光中,牵起她的手。
“去哪里?”
“书房。”
于是,不明所以的江心朵只能随着他一起进了她卧室内的小书房,看着他打开她的笔电。
“在哪里?”他坐在办公椅上问道。
“什么?”
“你没有翻译完的东西。”他面不改色地问,手上的动作却已经开始点开笔电桌面上显示着标记的文档。
“你要干嘛啦,不要看……”江心朵看他点开没有加密的文档,手忙脚乱地拉住他的手。
上次在莫斯科,那种限制级部分被他看到,她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哪还能让他再看一次啊?原文后面还有两处是比较肉麻的,绝对不能让他再看了。
“你不是要完成吗?”
“是啊。”但不是要让他看。
“这件事,我来处理。”
“什么?”江心朵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他来处理?他的意思是帮她翻译吗?
不是吧?
“我修过德文,这点应该难不倒我。你要想完成这件事,就必须让我来。”他平静地解释道。
他其实还可以让公司里的随便一个德文翻译来做这件事,但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愿意。那还是他来做吧。
“你来帮我翻译?”江心朵再度惊讶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已经挥舞着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输入……
范仲南眼神专注地看着电脑,嘴里对着明显还在发呆关状态的江心朵吩咐道:“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坐在旁边看,哪里有不适合的你指出来,我修改。累的话也可以回去休息。”
于是,江心朵只能乖乖地坐在他身边,看着此时应该是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的男人,用着她粉红色的笔电在帮她翻译罗曼史小说,时不时转过头问她语法,句式有没有错误——
她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中涌过一阵又一阵无法言语的感觉。这种甜蜜、感动又带着丝丝酸涩的感觉,让她一直忘不了。
在往后的数年中,每每她坐在笔电前,双手放在键盘之时,今天与他在一起的这一刻总是难以克制地脑海里闪现——
一次又一次地,难以忘怀。
——
在范仲南的帮助下,江心朵顺利如期交稿。可是,原本答应她要休息一天陪她的男人,却因为用了一个下午及晚上的时间来帮她翻译及校对稿子,所以,第二天只能去公司处理那些快要堆成山的公事。
难得一大早醒来的江心朵与他手牵手到楼下来,让管家及佣人的眼都看直了。
他们家少爷跟少奶奶这是要恩恩爱爱的节凑了吗?
江心朵虽然不大习惯在外人面前与他这样亲呢,可是为了让他可以好好地坐下来吃一顿早餐,她决定以后,只要他在新加坡,她都要一起起床,监督他吃早餐。
早餐很丰富,但是因为晨起的孕吐反应,江心朵没有马上用餐,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用餐。
他其实不大挑食,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若说偏好,相对比较吃西餐。这是前段时间管家无意中跟她说起的。
也对,虽然是华人,但他从小就在国外长大,西餐自然是最常出现的。可是,英国的食物是出了名的难吃,想不通那些英国人怎么个个都长得牛高马大的?
大概真的是食物的美味与否与营养无关,看范仲南不就长得又高又壮,而范婉媛跟范熙然虽然是女人,身材都是超一百七的高挑,她在东方人的平均身高中已经不矮了,但一跟他们比起来,还真是娇小极了。
“想什么?”范仲南已经吃完早餐,抽过洁白的餐巾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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