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居室喝范婉媛亲手晒出来的玫瑰花茶,一边聊天。
“他怎么会欺负我?”江心朵小心地喝了一口花后才应道,洛斯刚才对她说的话,她不想让其它人误会,干脆转移话题,“对了,这几年你都在忙些什么?”
“我读书啊。”虽然范雪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羞怯十足的少女,但是本性上还是单纯,提到这些年的事情,她倒是很开心地与江心朵分享。
“读书?哪个大学?”江心朵倒是挺感兴趣的。据她之前所了解,真真一直都在绿萝园长大,就连读者也是让人到家里来教,她根本没有进过学校。不过,看到她现在终于走出了那一方小天地,朵朵真心地为她感到高兴。
说到哪个大学,范雪真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还在上女子学院,明年才可以考大学。”
在妈咪去世之后,她曾经颓废自闭了一段时间,她们花了半年的时间才让她渐渐走出来。
为了让她以后可以独立生活,范婉媛在征求了范熙然的意见之后,决定让她去读书,而且要跟正常人一样的轨道重新来过。
英国皇家女子学院是英国一所古老而历史悠久的私立寄宿学校,专为18岁以下的女孩提供全方位和高质量的教学,同时为寄宿的学生提供一流的寄宿服务。
托范婉媛在伦敦交际圈的关系及范氏为学校捐赠的一大笔助学金,同时,也因为她的入学成绩非常棒,范雪真是极少有的在18岁这个年龄段才入学的学生。
学校根据她的入学考试成绩让她从八年级开始学习。
“没关系。明年再上大学也不迟的。还习惯吗?”
“还好。同学跟老师对我很照顾。就是刚住宿的不习惯,每天都会悄悄掉眼泪。不过,现在早已没有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住宿?”江心朵对于这一点倒是很惊讶。
“对啊。sara说这样可以锻炼我的独立性。瑾行哥哥也说这样好,我就去了。”
“习惯了就好。以后要上哪所大学?”
“应该是玛丽学院,我好怕我的成绩不过关。”范雪真托着下巴有些担忧。
“没关系的。尽力就好,别担心。”
“嗯。”范雪真点点头,“朵朵,这几年我好想你们啊!可你们都没有到伦敦来。你还会跟fran在一起吗?”
面对范雪真的问题,江心朵低下头,想了一会后才回道,“我们早就不在一起了,以后也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fran也是一个人啊……”范雪真不解地道。
这些年,她也很少见到范仲南,更不要提要去他家里,有什么事都是范婉媛帮她处理,他只去过学校看过她三四次。
放假的时候,她也是回范婉媛给她买的公寓,开始习惯一个人独立生活。而他们也无意让她知道太多的事情,所以,她并未必见过范逸展,自然而然地认为范仲南是一个人过。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想太多。”江心朵直接避开这个话题。
“我不是小孩子了。”范雪真很认真的纠正,“妈咪去世后,我就已经长大了。”
她说什么?她妈咪去世了?那个在绿萝园中传说许久的夫人去世了?怎么会?
江心朵惊讶得连茶杯差点握不稳,“真真,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只是听到这个消失后,她心里涌过了一丝说不出的难过。
那真真的妈咪,也是范仲南的妈咪吧?这个问题,她问不出口。
“sara跟fran还有sharon都说那样对妈咪来说是最好的。所以,我现在已经不难过了。真的。”真真再三保证着。
“你能想得开就好。不管怎么样,你还有家人,他们都爱你。”而她,也有家人,有女儿,这样便好。
每个人都要面临亲人的生离死别的。
“朵朵,我们也都爱你,爱贝贝,你真的不可以搬回伦敦吗?”
就在江心朵不知如何回应她时,好奇地把房间逛了一轮的江品萱跑了过来,坐在江心朵的身边,“妈咪,sara家好漂亮,我们不住酒店了好不好?”
“对啊,朵朵,你们就住下来嘛。”
“我弟弟也在伦敦,我们明天去看他,会在他那里暂住几天。”就算没有洛斯今晚的举动,她也不会在这里长住的。
“哦。”真真有些失望,“那你们有时间的话,也到我学校去看看,好不好?”
“好。我们一定去。”
就在这时,房间敲了几下,传来宋瑾行的声音,“真真,时间到了,回学校。”
“好。”她应了一声后,又再三交待江心朵她们一定要去她学校看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妈咪,我们要去舅舅那里吗?”江品萱嘟着嘴儿,托着下巴问道。
“对啊!”就算不去他那里住,她也会去看他的。
“那,那位邀请我们来伦敦玩的朋友呢?”
“sara就是啊!”
“那——爹地呢?你不是说他也在伦敦吗?我们会见到他吗?”
江心朵愣住了。
在来伦敦之前,她不是说不想见了吗?现在,怎么又提起了?
——
新加坡。
杨容容拿着检查报告从医院出来时,发现外面不知什么已经下起了绵绵的雨。
她的车子停在对面的露天停车场里,距离300米左右,可是真要冲过去的话也有可能会被淋湿。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会在乎是不是被雨淋,但现在她的身体状况不一样,淋雨要感冒就麻烦了,刚才医生还特意交待她要注意的,而且奔跑也危险啊!
难道她只能乖乖地在这里等雨停吗?真惨!
有没有好心人士给她送把伞?或许,去便民站那里看看还有没有出租的雨伞!
可惜,她的希望落空了,雨伞早就被这一场这突来的雨被人借走完了!
再度无奈的走到大门外,望着那越下越大的雨,她气得想骂人!
秋天的雨,一旦冒头,便“淅沥”不停。阵风夹杂着秋雨,借着风横横地扫过来,掀了她一头一脸的雨丝。就连衣袖沾附了白毛毛的雨,轻轻一抚,心情似被沾染得凉丝丝的,杨容容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清醒。
在墨尔本发现自己意外有了孩子后,她马上赶了回来去公司跟自己老爸说愿意去分公司呆两年。
杨德昌虽然很意外女儿的决定,但她态度坚决,而他也想再磨磨她,所以,很快就批准下来了。
今天到医院来做最后的确认后,她马上回去收拾行李,三天后启程墨尔本。
这里的人、事一切暂时告一段落吧!
不知什么时候,一把黑色大伞在她头上笼罩下来,好惊讶的回头,原本似乎另有所待的表情转为些许的失望。
蠢蛋,杨容容,都分手了还想什么啊?
“我送你一程如何?”马培育看着穿着与往日不大相似的杨容容道。平时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一身精致的名牌套装加至少十公分的高跟鞋,今天却是难得的蓝色洋装加小外套,而脚上踩着一层平跟鞋,少了精明,却多了一抹邻家女孩的味道。
“你会这么好心?”杨容容睨他一眼。
上次她很不客气地拿高跟鞋砸他,他被气走后就没有在她眼前出现过,今天怎么这么巧又遇上了?
“喂,别把我想得那么小气好不好?”虽然那天晚上他真的是被她气死了,但是事后也就忘了,杨容容的大小姐脾气本来就很大,更不要说那天晚上她真是喝了不少酒,看来可能真是心情不好。
不过,因为季哲那天也在,他猜,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所以,这段时间没有再去缠她。
可能是他有自虐倾向,他仍然是很欣赏杨容容的!脾气坏得让人心动。
没想到今天过来看个住院的长辈也能碰到她,相逢不如偶遇啊。
人家都不计前嫌地主动与她求和了,她当然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况且那天晚上还是她不对呢!
“没伤到你吧?”她主动问到。
“我粗皮厚肉大男人一个,你那点力道算什么啊。”他满不在乎道。没说出口的是,妈的,那天被砸到真的很痛。
“为了表示歉意,请你吃饭如何?”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新加坡了,她长这么大,难得有个男人不畏她的坏脾气不断示好,如果能做个朋友也不错的。
“杨大小姐开口,我真是受宠若惊。”
“那也要把我送到对面停车场拿车啊!”总不能去医院的餐厅用餐吧?
“大小姐,不如我开车如何?”
“开我的车,你做坐司机。”她可不想吃完饭又要回医院取车。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最近她总是感觉睡不够。
“没问题,你的包给我,体现一下我的绅士风度。”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接过她略显大的手提包,一起走入绵绵的雨中。
“马培育,你为什么不讨厌我?”
“为什么讨厌你啊?”
“我脾气坏,又任性啊!”某些不识货的男人就是这样说她的啊!
“谁这样说你?男人?”
“去你的,你管谁说我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温柔似水,小鸟依人的女生?”
“就大部分男人来说,应该是不喜欢太强势不知进退的女人,在外面都够累了,回到家难不成还要面对一只母老虎吗?”
“你的意思说我是母老虎?”杨容容不客气地捶了一下他的手臂,美目圆瞪,那里面的怒火似乎在告诉他,要是他敢承认,那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的了。
“我只是告诉你大部分男人的想法而已,并不代表我个人也是这样想啊!”他要是不识识务的话,等下可能会被揍死的,“我觉得你很好,很与众不同,爽朗大方,至少不用男人老是去猜想你在想什么。”
“算你识货。”可惜她要离开新加坡了,要不然她肯定又多个朋友了。
两人同撑着一把大伞,挨得很近,一边走一边聊天,男的不时笑出声,女的则是不时则过头骂他。
两个才正要走出医院大门,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杨容容无意识地往后一望,身边驶过一辆她非常熟悉的黑色车子,季哲的车子。
他就坐在驾驶座上,戴着眼镜的黑眸穿越车窗紧紧盯着她和马培育,紧抿的嘴角流露着一股让她惊心的忧伤。
杨容容吓了一跳,视线反射般地望向坐在他身边的身影,那个座位,她曾经坐过无数次,也被她威胁着不许任何女人坐,可如今挨坐着一个长发的倩影……
------题外话------
卡文,卡文,卡文……严重卡文,亲们,耐心点哈,已经用尽最大的努力要让他们一家四口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