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修洗完澡,带着一身清新的水汽回到房里,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看着萧御。
萧御:“……”
“愣着干什么,来给我擦头发。”谢景修道。
谢景修也不习惯别人贴身伺侯,自从萧御给他擦过一回头发之后,这件事就理所当然地成了萧御的“份内之事”。
萧御心里简直有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他现在在生气呢,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气生得没那么理直气壮。想问问清楚,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质问,因为总觉得自己少点资格。
毕竟他也不是谢景修的什么人,虽然有个成亲的仪式,但是什么都没做过不是吗?而且是他自己一直不接受谢世子,所以他现在又生气又心虚,怎一个闹心了得。
他心里的憋闷无法言说,这位大爷不主动解释,还这么若无其事。
干什么呀这是,欺负人呀!
萧御委屈地拿了个毛巾和梳子,给谢世子顺毛。
谢景修惬意地闭上双眼,享受着心上人的指尖在发间游走。
半晌过后,萧御突然开口:“你……”
“我?”谢景修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下语,睁开眼睛问了一声,从萧御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又长又密的睫毛颤抖了几下。
“就是……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总见不着你。”萧御闲聊似地问道。
谢景修轻笑道:“你不是天天在前院忙着吗,就算我镇日呆在院子里,你也见不着我几面吧。”
萧御:“……”他在找借口!他在顾左右而言他!他在玩弄语言技巧,不敢正面回答!
嘤,这个混蛋。
他们出现了很大的婚姻危机!
问了一遍没有问出想要的答案,萧御不好意思再问第二遍,可是又好想知道,心里简直像猫抓一样地又痒又闹心。
可惜他不能像那个丁大姐管他男人一样,理直气壮地管住谢世子。唉……他名正言顺,但是他心虚啊。
擦干了头发,谢景修接过梳子和毛巾随手扔到桌子上,转身躺到了床里,枕着手臂微微笑着看着萧御。
等萧御磨磨蹭蹭地上了床,谢景修一把揽过他,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睡吧。”
熟悉的气息包围着他,萧御突然没有来由地眼眶一热。
前世的学生们有一次一时兴起地讨论过一个问题,如果有一个又美丽又强大又优秀的同性对你毫无保留地百般追求,你会动心吗。
他的徒弟拿来问他,那时他只是包容地一笑,其实不以为然。
哪里会有这样的人呢?这样的人又如何会对别人倾心至此。
现在他真的遇见了,却只是把心里搅得一团乱麻。动没动心不知道,却把人性当中最原始最自私的独占欲鼓动到最大。
动心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出口来就要负责。萧御不推崇柏拉图式爱情,如果动心,就一定是身心双重的渴望和愉悦。
所以他不敢轻易回应谢景修,万一临门一脚的时候退却了,那多伤人的心……
“世子……”萧御沉默了半晌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
谢景修带着浓浓的鼻音“恩”了一声。萧御道:“那个……我明天休息……”
“是么,那很好。”谢景修用纤长的手指轻轻缠绕着萧御的头发,弄得他头皮上痒痒的。
“明天你干什么?”萧御问道。
谢景修的动作只有轻微的一顿,萧御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迟疑,心里瞬间蔓延起一阵一阵的酸涩。
“我明天有些事,要出去一趟。”谢景修漫不经心地道。
萧御:“……”嘤!这日子真没法过了!离婚!
第二天一早,谢景修与萧御一同吃了早饭,便带着老六出门了。
萧御看着他负手离去的高大背影,想着他是不是又出去陪那个有着娇憨背影的女子去了,心里一瞬间万般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好像自己地里私藏的大白菜被别的猪给拱了……
百灵跑过来歪头打量了萧御片刻,道:“公子,有个在咱们医馆治好了陈年顽疾的土财主给我们送了一车大白菜,厨房那边放不下,让我来问问公子怎么处理呢?是不是捡一捡给别人送一些去。”
“送什么?不准送!”萧御道,“大白菜是我的!”说完转身回屋去了。
百灵一头雾水。公子什么时候喜欢吃大白菜了?既然不公子不让送,那就全部留下来好了!
于是在日后的两三个月内整个广安堂的菜谱里加了许多大白菜,炝炒大白菜,醋溜大白菜,上汤大白菜……直吃得广安堂内外个个满脸菜色苦不堪言。此乃后话。
谢景修自顾自地出门去了,萧御也没心情在屋子里呆着,到底是到前面工作去了。
晌午的时候,广安堂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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