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柳,呜呜,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贝凌瑶呜咽抱着绿柳哭着。
绿柳眼里淌着泪,浑身的灼痛让她恨意汹涌,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只得拼着最后一口气,嘶吼出声,“是-步-太-傅-夫人。”
“绿柳,绿柳……”
贝凌瑶和奶娘抱着断气的绿柳,悲伤的哭喊着。
众人哗然,“竟是步太傅夫人。”
他们还在贝凌瑶的小院里,还发现了中了迷药的黑衣人和陷阱里的灰衣人。
深更半夜,贝凌瑶带着绿柳的尸体和两个纵火之人,在热心邻居的帮助之下护送下,敲起了登闻鼓。
敲登闻鼓,男子受三十杖责,女子遭受拶刑。
拶zǎn刑,就是夹刑,用拶子套入十根手指,再用力紧收,严重可断指。
但在法律上,命妇享有议、请、减、赎、当、免等特权,一般不得拷讯。
步璞瑜是永羲帝的伴读,从前是东宫的正四品少詹事。
永羲帝登基后,晋升为正三品飞鱼卫指挥使。
之后,步老夫人去世,步璞瑜申请丁忧扶灵回乡。
他虽然死了,但原主还是正三品诰命夫人。
“咚咚咚咚咚……”
贝凌瑶拼命的击鼓,震天的鼓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特别的响亮,也传的很远很远。
周围的官员百姓全被吵醒了,一听到这鼓声,就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打听。
“是登闻鼓被敲响了,快去瞧瞧。”
顺天府门口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
一得知是从前步家的假公子儿媳敲鼓状告步太傅夫人,无数吃瓜爱凑热闹的人兴奋又激动的往前凑。
“命妇果然好,敲登闻鼓都不用受拶zǎn刑。”
“杀人放火要烧死人家孤儿寡母的,简直缺了大德了。”
“是啊,我若是贝夫人,我也敲登闻鼓,连命妇母子都活的这般危险,更不说我们平民百姓了。”
“唉,世道不易,孤儿寡母的更艰难。”
“步太傅夫人也太可怕了,虽然是假儿媳,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啊。”
“你们说步指挥使是不是也被……”
“嘘,这可不兴说。”
……
贝凌瑶心里冷笑,平民百姓自然不敢明着议论太傅夫人。
如今,她来了。
太傅夫人不死也脱层皮。
“是何人敲登闻鼓?”
顺天府府尹和小妾折腾了半宿,又累又困眼皮都打架了,却被登闻鼓声从床上爬起来,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心情糟糕透了。
“正三品命妇步贝氏状告步太傅夫人纵火行凶,我的丫环绿柳已经被烧死了。我要告御状,恳请皇上主持公道。”
顺天府尹心里咯噔一声,竟然状告太傅夫人。
“此案本官也可以审理。”
顺天府尹也是正三品官,他的妹妹就是步氏一族五房的继室,与太傅夫人是同族妯娌关系。
“审案要避亲,命妇也是为大人着想。”
顺天府尹皱了皱眉,贝氏都敲登闻鼓了,自然不是他能插手的。
他一面安排人进宫禀报,一面让人私下去通知步家。
这会众目睽睽之下,顺天府尹就是再有私心,也得表现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