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迅速传来。
他急忙顺势望去,只见两个身穿青色裋褐、腰间挎着两柄腰刀的士兵刚刚跑出前面不远处的巷子口,冲他们这边匆匆跑来。
眼看这两人来势甚急,他不由暗自惊讶:天色将晚,这两人如此行色匆匆,莫非有什么紧急军务吗?
他正自思忖,忽觉姜丽邛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襟。
原来,姜榆罔和姜丽邛已经紧紧贴在街道边上,远远避开了迎面跑来的两个士兵。
他顿时醒悟——大哥生怕引起别人注意,更不想节外生枝招惹是非。
于是,他急忙侧步躲向路边,心中却不由再次感慨:这么宽的大街,路上行人也不算太多,而大哥却依然小心翼翼。看来,“民不和官斗”的俗话,古来有之。
腹诽之中,他刚刚贴近街边院墙,忽听“嘤”的一声虫儿轻鸣,一只褐色的小甲虫便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脑瓜顶上。
他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尚未感知甲虫有没有飞走,忽见这两个士兵跑到他面前后却倏然止步。
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两人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不仅一样的高矮胖瘦,甚至五官容貌也形同一人,不由愕然一怔,心想:若等他们盘问,似乎有些心虚,不如先下手为强,于是温言赔笑道:“二位军爷,请问有何……”
可他话未说完,却见两个士兵表情复杂地面面相觑一眼,忽然一起抱拳躬身,恭恭敬敬地异口同声道:“参见少爷。”
“不敢不敢。”龙中堂急忙拱手还礼,诧异道:“在下龙……”
话说一半,他陡然醒悟——从此以后,不能再自称龙中堂,而要彻彻底底地把自己当做敖继——于是急忙改口道:“在下敖继,二位军爷但请吩咐。”
两个士兵再次对视一眼,左边之人不无疑惑道:“少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呀。”龙中堂忽然心中一动:莫非这两人认识敖继,急忙问道:“二位军爷好像认得在下?”
“少爷,我是敖喜啊。”右边之人接口道:“他是敖悦,您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们了呢?”
“喂,你们两个,怎么长得一模一样?你们是敖继家的人吗?”姜丽邛也已靠上前来,连声笑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们?没跟着敖叔叔去过泗水城吗?”
“姑娘所言极是。”敖喜恭谨回道:“我们哥俩是双胞胎,十五年前被老爷收养,因为年幼无知,并未跟随老爷出过远门。”
“噢,这就难怪了。”姜丽邛释然笑道:“不过呀,敖继脑袋伤病未愈,连爹娘都不记得了,哪能记得你们两个呢?”
“啊!”敖喜和敖悦几乎同时惊呼一声,又匆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左右一分,敖悦站在左边伸出左手,敖喜立在右边伸出右手,心有灵犀似的同时向前一伸,急切劝说道:“老爷正好在此,请少爷快去医治。”